光腳下地,我順著那氣味在病房裡轉圈。窗簾,被子,牆……
到處都是他的味道,在默間盤桓不去。
何麗臉色煞白的跟著我一起轉圈,“小冉,我什麼也沒聞到。門外我也看過了,沒有人。”
終於,我停下,抬起手臂放在默前細嗅。
味道在我衣服上,頭髮上,每一寸肌膚上。
毫不猶豫的走進浴室。我扒光自己對著蓮蓬頭猛衝,從頭到腳的用力的揉搓。
用了大量沐浴露,反覆洗了幾次,直到再也聞不到那淡淡的香味,我才裹上浴巾走出去。
把水漬未乾的胳膊遞給何麗,我認真的道,“你聞聞,是不是沒有了。”
何麗眼圈微紅,原地轉了幾個圈,雙手緊握,“我去殺了他,我馬上就去殺了他。小冉,”她回過身來揚起雙臂抱住我,哽咽,“沒有,你身上沒有他的氣息。相信我,一點也沒有。”
我身體微僵,好一會,悽楚的笑了,“何麗,我瘋了是不是?我現在是不正常的……”
“沒有,沒有。”何麗搖頭,“你好好的,你是正常的。”
我閉上眼,回抱住何麗,心慢慢回溫,“謝謝你,陪著我。”
雖然何麗一再的強調我沒瘋,我是正常的。可我知道我不正常,我有病。
住院接受檢查的三天時間裡,我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能聞到自己身上有餘揚的味道。
怕何麗擔心我不敢和她說,可我會在她來前把面板洗到自己聞不到味道……
三天後,檢查結果出來。
我酒喝太多,導致一直不能根治的胃炎加重。以後不能再喝酒,要注意飲食和作息。
看結果時是我和何麗一起去的。那個戴著黑邊眼鏡的主治醫生評述完病情,推推眼鏡,小心翼翼的提議道,“……也許,她可以轉到精神科或是去精神病醫……”
不等醫生把話說完,何麗豁的一下站越來,抽出病例就砸在醫生臉上。“去你媽的,你才有神經病!你全家都有神經病!”
於是,我為期五天的住院以何麗砸了醫辦室為結尾。如果不是郝助理帶著人及時趕到,只怕我們不是簡單的賠錢了事。
郝助理離我們遠遠的,處理完事,對我微微點頭後帶人離開,從頭到尾沒有和我們說話。
何麗揉搓我滲出冷汗的手心。道,“你看,他忙著呢,沒時間理你。從他奴才的嘴臉上,就能看出他對你的態度。小冉,都過去了,這次,是真的都過去了。”
置身於陽光下,我看著駛入車流的車對何麗笑出來,點頭。
現在問題不在餘揚,在我自己。
我對於餘揚來說充其量就是他睡過的女人之一,可有可無。是我把自己困住了,走不出心結。
回到住處,何麗接個電話。急匆匆的換衣服要去酒吧。
我瞄了眼時間,還不到酒吧開門的時間。問她出什麼事了,她笑著拍拍我肩膀道,“沒事,有人送酒,小秦查不到什麼時候進的,我去看看。”
我哦了聲。也換衣服。何麗攔住我,道,“行了,你歇幾天吧,又不是特別忙,我一個人看的過來。再說,還那麼多人呢。”
“再說,還有彼得。餘呢。”我看著何麗笑,“怎麼樣,還要他和我一起生孩子嗎?”
這幾天雖然在醫院,我卻也從領班的口中得知一些酒吧的情況。
彼得。餘這幾天長根了一樣紮在酒吧裡,幫何麗不少忙。兩人也從見面就掐的狀態平靜下來,能好好說會兒話了。
唯一的不好是,在何麗往日的撩撥下,表哥歐陽良似乎是真動情了。眼下,儼然把何麗當成他的所有物……
嘖,要說何麗,桃花不開是不開,一開還並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