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我們已經勝利地抵達攻擊地點,大戰即將開始,有些心裡話,我要跟你們說說。”
“三眼井是南溫都拉四大部落會盟的地方,就在一年多以前,賈懷遠率領一千七百人,打敗了四大部落的兩萬鐵騎。”
“再往北面,就在山那邊的北溫都拉,八個多月前,我們朝廷的十五萬大軍,被十萬韃靼人鐵騎打的落花流水,一戰即潰,兵敗千里。”
“最後還是卜奎府兵團在二道江一戰,阻擋了韃靼人的南下步伐。”
“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被困溫都拉山幾個月,賈懷遠一回來,就給營救出來。他用了多少人?你們都是知道的,僅僅一個連,一百二十來人。”
“我們的十五萬大軍,絕大多數號稱是朝廷正規軍,以眾敵寡,結果大敗而歸。”
“賈懷遠的府兵團,那時建立不過一年,以少勝多,建立功勳。每每想起這些,我就感到羞愧。”
“現在,大戰即將開始。我不說別的。就給你們算算帳。”
“韃靼人在南溫都拉一共有一萬八千人,我們京營有七千五百人,賈懷遠的府兵團,有六千人。”
“我們七千五百人的任務是,圍殲此地的四千人,兵力上的對比,將近二比一,我二敵一。”
“賈懷遠府兵團六千人,還留下五百人守衛卜奎。他們的對手,是一萬四千人,將近一對三,我一,敵三。”
“兄弟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我是感到羞愧啊。”
“這一回,賈懷遠給了我們四十具噴火筒,二十萬支箭。我們自己有二十萬支箭,加一起,四十萬。敵人有四千人,均算起來,我們可以招呼他們每人一百支箭。”
“把他們的戰馬驅散之後,我們就以騎兵對他們的步兵了,若是在這種情形下還不能取勝,我們也就別回家了。”
“那個時候,有何臉面去見王大帥?有何臉面去見長安殿下?有何臉面回卜奎?有何臉面回帝都?有何臉面說,我們參加了收復南溫都拉之戰?”
“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是男人嗎?”
“是!”
“你們是京營嗎?”
“是!”
“你們的血,是熱的嗎?”
“是!”
“好,記住你們的話。我希望,儘快結束此戰,趕到馬蹄山,參加最後的會戰。證明我們也是收復南溫都拉的功臣,也是熱血男兒。”
“現在,我命令,包圍三眼井敵營。以火起為號,消滅韃靼人。”
“出發吧,我的弟兄們,我等著你們的喜訊。”
何參將是王子騰的內弟,但是,如果僅僅把何參將看做是王子騰的內弟,恐怕就有些偏頗了。
別的不說,光是這番戰前動員,就顯示出何參將絕對不是一員庸將。
這一番話,有分析,有對比,有數字,有激勵。既有正面教材,又有反面例子。
任何一個將領,聽了這番話,都不能不反省,不能不被激勵起血性。
將領們都各自去了,何參將走到樑子的最高處,焦急地等待著。
這一輩子,他也打了不少仗,唯有這一次,最令他緊張。
他從來就不認為韃靼人是弱者。相反,韃靼人的強悍戰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卜奎,不時就有從草原上逃回來的將領和士兵。到了卜奎之後,他就經常找他們,詢問韃靼人作戰的事情。
包括他們排兵佈陣的戰法以及個人作戰技術。那些人的每一次講述,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起初,他也為此憂心如焚,但是,自從陳也俊接手了京營的訓練之後,他的心就漸漸地放鬆下來。
現在,是檢驗訓練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