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子聽到‘太乙教’三個字,微微垂下眼簾,淡淡道:“太乙教可以放在一邊,目前我們要做的便是攻破邊荒集,寧願讓他恢復到以前那樣,也絕不能讓姚萇掌握,要知道苻堅還在姚萇手上哩。”
慕容垂緊握北霸槍,冷目如電道:“我早就埋伏了大軍在邊荒集附近,只等我回去,任他姚萇如何不可一世,也不得不給我讓出邊荒集。你幫我注意好太乙教的動靜,絕不能讓太乙道尊再次壞了我們的事。”
慕容垂的大軍又復開拔,神秘女子復又對著淮水幽幽地嘆了口氣,自語道:“族內先知說過,‘我此生逢不得太乙’。為什麼越是如此,我越想見他一面呢。”
她的嘴角流出一絲孩子般天真的笑意,偏偏清眸又不帶絲毫感情。矛盾而又複雜,輕輕揮了揮手,河面上便出現了高高的水牆,將晨曦分割成五顏六色,絢麗極了。
邊荒集戒備森嚴,不讓任何人出入,卻難不倒李志常。
當李志常踏入邊荒集那一刻。便看到昔日邊荒的第一樓,已經消失不見,留下一地殘骸。
一條條深達數尺的。長有十數丈的裂痕,在大街上顯露出來。
風痕交刻的聲音,從來沒有休止過,兩派的房屋。不堪一擊。如豆腐建造的一般崩塌。
這種慘烈的大戰,好似一場地震發生了一般,而事實上,這是兩個人交手才造成的場景。
李志常搖了搖頭,這兩人的功力,當真高的離譜,劍氣和刀氣只怕已經用凝氣成鋒都不足以形容。
李志常感覺自身血液都在沸騰,真是好久沒有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武道意志了。
當李志常出現的剎那。玄衣人和阿難同時感應到李志常的到來,以及蘊藏在李志常身上那種飄渺無蹤的武道意志。
似九天般渺茫。又似大海一般不可測度。
如非盡得天人之道的強者,絕不可能有如此強大。
阿難的刀鞘是木鞘,阿難的刀也是木頭做的,最純粹的凡木,但因為在阿難手上,便變得如此不凡。
阿難破戒,破一切阻隔,破一切阻礙,於無始無終之間,證得本來之道。
幾乎將空氣灼燒的刀氣,沒有因李志常的到來,有過半分遲疑,動搖。
無塵無染的刀意,彷彿成了陽光中的陽光,光明中的光明,淨除去一切罪惡。
阿難尊者不管李志常的到來,悠然出聲道:“阿難破戒刀閣下已經領教過了,接下來我將施展唯我本相之刀,亦是阿難刀,卻無‘破’意,唯有刀之本身,‘相’之本身。”
玄衣人點塵不染,劍眉挑動,欣然道:“請。”
阿難長吟道:“相如秋滿月。”
刀在身前劃出玄妙的軌跡,圓滿無礙,無缺無漏的刀氣,在剎那之間,漫空而至。刀意如秋,長空明澈,堂堂皇皇,毫無陰邪鬼魅之氣。
玄衣人護體劍氣凝成實質,在他劍指之下,只攻不守,任憑阿難的刀氣如何無缺無漏,皆被玄衣人一分不差的接下。
阿難接著吟道:“刀似淨蓮華。”
破空而至的刀氣,在半空中居然凝結為實質,互相組合起來,一朵朵透明般的蓮花,從半空中飄然墜落。
玄衣人的劍氣落於蓮花之中,非但沒有讓蓮花潰散,反而開的愈發茂盛。
蓮花墜落的速度並不快,但是成百上千朵飄零而至,無論從哪裡都逃不開。
玄衣人一聲長笑,似乎不盡欣然。
悠然長嘆道:“一劍任來又自去,千劫萬劫誰試鋒。”
恍恍惚惚,玄衣人百會穴中躍出一把黑黝黝的劍,如若實質,卻又彷彿並不存在。
這是道化元神之劍。
元神便是陰神和陽神的結合,陰神有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