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鶯鶯咯咯笑道:“和尚自吹自捧好不要臉。”
李志常微笑道:“柳姑娘此言差矣,這話若是別人說,自然是大放厥詞,不過九如和尚乃是禪林巨擘,妙悟佛法,多少年前都過了‘本來無一物’的境界,在禪宗自稱一派,這等境界,比之禪宗五祖,都絲毫不遜色,說一句天資橫溢並不為過。”
九如道:“牛鼻子這麼吹捧和尚,一定大有古怪。”
李志常道:“和尚呵佛罵祖,難道還怕我不成。”
九如說道:“和尚生來就不知道‘怕’字。”
同時他又說道:“小和尚別老抱著老子的佛腳給我起來。”
花生道:“我怕一撒手,你老又跑的無影無終。”
九如道:“老和尚一言九鼎,說不跑就不跑。”
花生道:“師父別想糊弄俺,你肯定到時候又會扛了九隻鼎放在俺面前。”
柳鶯鶯撲哧一笑,如同百花齊放,九如見到:“姑娘你別笑,一笑老和尚心都花了。”
柳鶯鶯道:“花生你也別抱著你師父了,姐姐請你們兩一起喝酒。”
聽到喝酒兩個字,花生這才鬆開了手,不過仍舊眼巴巴看著老和尚。老和尚才管不了那麼多,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一吸,一罈美酒就入了肚皮。柳鶯鶯見得老和尚豪氣干雲,也不由得心下喜愛,說道:“今日咱們以酒會友,不喝光無錫城的美酒不算好漢。”
老和尚才喝了兩壇酒,微微嘆息道:“喝個酒也喝不清淨。”
李志常道:“本來無清淨,何處是清淨,和尚是想跑了吧。”
九如哈哈大笑道:“牛鼻子就是牛鼻子,心思狡詐。”
這醉也不歸樓今日果然不太清淨,外面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叫嚷聲。
柳鶯鶯道:“和尚你的對頭來了?”
李志常悠悠道:“是失主來了,和尚偷了寒山寺的大鐘,廟裡的和尚那裡還坐得住。”
九如道:“天地之物,天地之人任取之,那能算偷,何況昔年一個酸書生一句‘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平白汙了一片清淨,當真可笑之極。”
李志常道:“書生不可笑,世人殊為可笑。”
九如道:“和尚不可笑,道士可笑,道士看得假,和尚看得真。”
李志常道:“我道家本是借假修真,和尚可笑,道士一點都不可笑。”
和尚哈哈大笑道:“沒有本性真如,都是假的。”
李志常微笑不語,大道之爭不在口舌。
不一會,叫嚷聲迫到了門外,其中一個老僧踏入門中,面色嚴肅,形容峻烈,見到李志常和九如一僧一道喝酒吃肉,談笑風生,當真怒不可遏,拿著一根長棒厲聲道:“大膽孽障,老僧見你年紀老大不小,又是孤苦無依的樣子,才准許你來寺中掛單,你不思慈悲之意,反而趁機偷走寺裡的銅鐘,這也就算了,可是你公然和道士還有女子在這裡喝酒吃肉,眼中還有沒有佛祖,還有沒有清規戒律。”
李志常道:“釋迦摩尼可沒定下什麼清規戒律,而且他說眾生平等,自然也不用尊重釋迦摩尼了。”
老僧道:“妖道少來曲解佛法,你也是道門中人,居然也和這孽障一起吃肉喝酒,該打。”
掌櫃的見到老僧,認識是寒山寺的主持弘悟,開口笑道:“大師勿惱,彆氣壞了佛體。”
弘悟一棒打倒掌櫃的,說道:“你也糊塗,居然賣酒肉給出家人。”
九如哈哈大笑道:“弘悟老禿驢,你參禪悟道,這些年可修成了什麼道,死後能見得西天如來麼。”
弘悟道:“我見不得如來,但你一定下十八層地獄。”
九如道:“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