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少年不知為何受到了驚嚇,跑到他家中。一來就撲進他懷裡。顧奇致正好生安慰,卻又遇到給他買紙回來的青青。
這種尷尬,讓顧奇致面色漲紅,好在少女也沒多說什麼,似乎並不在意他還有龍陽之好。
其實當世士人中,孌童風俗盛行,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可是顧奇致看到少女淡漠清冷的神情,總免不了內心惴惴不安。
他又道:“我正想起。今夜同學好友楊生請我赴宴,我這就出門了。”
少女點了點頭,顧奇致落荒而去,只留下少女青青和漂亮少年。
青青冷如寒冰的目光掃了少年一眼,輕聲道:“以後你再敢對我無禮,我不會再饒你。”
然後看也多不看漂亮少年一眼,去了廚房,準備給顧母做早飯。
漂亮少年被少女嗆了一句,似乎十分生氣,想要繼續放幾句狠話,似乎想起了什麼,露出了畏懼的神色,最後一跺腳,化作一蓬青煙,消散的無影無終。
少女抱了一籃子菜正出來淘洗,隨意往少年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怡紅樓是三原城頂級的酒樓,可以喝酒,也可以尋樂,雖然名字爛俗,卻是第一等的好去處。
楊天佑本來家境也就跟周宏文伯仲之間,可是自從娶了一個賢妻之後,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雖然沒有在鄉試上榜,卻家財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乃是三原城僅次於耿家的大富豪。
他為人四海,愛交朋友,是出了名的的樂善好施的主,自從妻子去後,兒女也逐漸長大,便有些寂寞,又不肯續絃,所以時常找幾個朋友喝喝花酒。
此際坐在他身旁右側的也是一名士子,面帶幾分疏狂之氣,眉宇磊落,出身嵩陽書院,還是耿家的旁支出身,與他最為交好。
這名士子名氣也大,在三原城內,很多人只都知道,名叫耿去病。不過卻因為為人狂妄,為學正不喜,幾次落榜,但他也不在意。
嘗言道:“生平最慕徐清長之言,才子佳人,自是白衣卿相”,正因為如此,就更不討那些考官喜歡了。
他文氣很佳,行文之中,個人風格自是明顯,所以常常到了鄉試,一眼就給認了出來,考官因為不喜歡,自然將他黜落。
楊天佑自己無心功名,自然不怕與耿去病相交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何況耿去病也是嵩陽書院出身,見識自是在這三原城一等一的厲害。
對面坐的正是顧奇致了,顧奇致尤其擅長畫畫,畫工佳妙,可以比擬前代大家,只是名聲不顯,而且才氣不足,所以他的畫僅能餬口。
楊天佑倒是十分欣賞他的畫作,所以今天也請了他來。
耿去病卻不怎麼看得起顧奇致,認為其少了陽剛之氣,沒有什麼氣節。
除卻耿去病和顧奇致外,還有數名士子,都是楊天佑的朋友,不必細表。
耿去病一杯酒下肚,道:“楊兄請的那位李兄怎麼還沒來。”
楊天佑笑道:“恐怕有事耽擱了。”
“夕陽無限好,所以不免流連了一番,楊兄切勿見怪。”朗然的聲音穿透木板,送入樓中三人耳內,先聲奪人,讓人便是一奇。
顧奇致正因為今天的事情,有些煩悶,聽到李志常朗然清澈的聲音,頓然有點胸懷一暢。
不免對李志常來人生出好奇。
楊天佑哈哈大笑道:“忘生來得正是時候。”
樓梯口現出李志常,耿去病和顧奇致不免打量過去,果真外表出眾。
李志常落座,大家互通姓名。
等李志常一來,一會酒桌上就擺滿菜餚。
耿去病最好熱鬧,眾人說起了閒話,抨擊朝政,就連顧奇致都不免插了幾句。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