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軍隊立即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如果兩線作戰必然顧此失彼,無奈之下只能放棄長漢城,迅速退守落馬河與託紇臣水一線,背靠松山,先確保自己進退無憂,然後再集中力量與突厥人決一勝負。
當然,這一切都是猜測,對於這位貴族來說,他所關注的是本人和本族的利益,他期待大賀咄羅再殺回來,出伏部再奪回長漢城,因此他樂於看到中土與突厥兩虎相爭,這有利於契丹,更有利於出伏部。
這個訊息讓大賀咄羅、拔裡蘇素、耶律鐵力又驚又喜,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們就基本上接受了這位貴族的推斷,因為局勢的這一發展方向正是他們所預料的。之前大賀咄羅和拔裡蘇素之所以堅決不投降,寧願棄守長漢城、撤離紅水河,也不願向中土人低頭,原因就在如此,就在於他們更相信突厥人的實力,堅信突厥人不會輕易放棄東北別部。
投降中土人只能解眼前之痛,卻躲避不了滅族之禍,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族群存亡,寧可忍受眼前之痛,結果他們判斷對了,而庫倫達維和敖漢阿剌見利忘義,鼠目寸光,最終害人害己,還害了族群,死不足惜。
大賀咄羅思考良久,開說道,“這是個戰機,不可錯失的戰機。”
“從時間上推算,松漠牙旗也應該出兵了,只要突厥人出動,中土軍隊必然腹背受敵,必然有所選擇,而他們在東路這邊已經滅殺了遙來部,又重創了我出伏部,戰果豐碩,如果繼續追殺下去,不但勞而無功,還給了突厥人痛下殺手的機會,所以不出意外的話,中土人肯定見好就收,適可而止,轉而把主力轉移到落馬河、蒼耳河一帶,與突厥人正面對決。”
“這種局面下,我們展開反擊,默契配合突厥人,對中土軍隊形成東西夾擊之勢,迫使中土人不得不兩線作戰,那麼中土人必然難以堅持,最終只能放棄紅水河,如此我們輕而易舉就能奪回長漢城,重建出伏部。”
拔裡蘇素連連點頭,同意此議,不過他心存顧慮,“從時間上推算,突厥人的確應該出兵支援了,只是我們早已向遙輦部和松漠牙旗報警求救,但至今沒有任何迴音,這裡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饒樂城距離我們的確遠了一點,信使來回跑一趟需要很長時間,但烏丹距離長漢只有三百餘里,快馬加鞭來回跑一趟三四天足矣,就算長漢城已經失陷,轉而奔赴蟒牛,也應該到了,但為何沒有訊息?是信使途中遭到截殺,還是烏丹那邊見死不救?抑或,少郎河也是狼煙四起,遙輦部自顧不暇,自身難保?”
大賀咄羅沉吟不語,轉目望向耶律鐵力。
耶律鐵力抓著長髯,眉頭深皺,緩緩說道,“這有可能是個陷阱,畢竟中土人不想腹背受敵兩線作戰,如此就必須在東路速戰速決,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挖個陷阱,把我們誘到長漢城下,然後圍而殲之,畢其功於一役,所以在沒有確切把握的情況下,不宜冒險。”
“求人不如求己。”大賀咄羅冷笑道,“站在突厥人的立場上,即便出兵南下了,也不會貿然進攻,肯定耐心尋找戰機,而最好的戰機就是鷸蚌相爭,只要我們和中土人打得不可開交,住中土人,糾纏不放,突厥人就有了漁翁得利的機會,就必然會展開攻擊,如此既能以最小代價逼退中土人,又能借中土之手消耗我們,乘機卡住我們的咽喉,捏住我們的命脈,牢牢控制我們。所以從我們的立場來說,沒有選擇,只有抓住機會主動進攻,先把突厥人拖進戰場,先挑起兩虎之爭,然後我們才有漁利之機會。”
耶律鐵力毫不客氣地質疑道,“現在的關鍵是,中土軍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