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嗎?那可是御花園裡最美的一盆,娘娘竟然沒有注意過,真是可惜了。還有更可惜的……”我故意停頓。
王皇后更緊張,問:“更可惜什麼?”
我還是一徑地笑:“可惜娘娘雖出身貴重,可惜做了虧心事的時候總是面色發白,這怎麼成?您看,我女兒瑩兒都比娘娘強!”說罷我把瑩兒交到王皇后手上,王皇后低頭去看,瑩兒的臉通紅,甚至漲得發紫,顯然是悶氣太久,已經快不行了……
我一把握住王皇后的手,把她的手掌按倒瑩兒的口鼻之上,我眼中含著淚,高聲叫道:“來人!快來人啊!皇后娘娘,求您了,您住手,放過瑩兒吧,臣妾以後什麼都聽皇后的!”
王皇后大驚,面目彷彿見了鬼,拼命掙脫……她這樣嬌慣養大的女子怎麼可能力氣比我大?於是……她的手一直蓋在瑩兒的口鼻上……
瑩兒,我的瑩兒,你終於解脫了,我多想也和你一樣就此離開這腌臢的地方,可是還有這麼多髒的人沒有解決,母親還不能走。
直到有人衝進來,我“被”摔倒在一邊,王皇后終究“松”了手。
李治不過片刻就趕到,他從我手裡接過瑩兒時,瑩兒已經斷氣,李治的眼眶子都在哆嗦,他一邊看瑩兒一邊看我,生怕我有什麼好歹,我只是抖,抖得厲害——我都不知道我是真的抖,還是偽裝的?可是心裡一下子空了一大塊,一陣風過,竟什麼也沒有。
我呆呆坐在地上,李治抓起王皇后,出手就是一個耳光,王皇后頓時嘴角有血流出來,李治幾乎咆哮:“毒婦!你這個毒婦!連個嬰孩也不放過!那是朕的女兒,朕的女兒!”
王皇后幾乎痴傻,被我嚇得?呵……呵,她設毒計的時候不知有沒有想過後果,也許期盼著我死了,一切灰飛煙滅了?這才到哪裡呢?你在我心上剜去的東西,南英的命,瑩兒的命……
瑩兒本就是被她害死的,如果沒有人能看到,如果她還能繼續得意地做她的皇后,那我的女兒又算什麼?如今可好,所有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罵她蛇蠍了……可是我的心裡為什麼沒有好過一點點?如果這樣都不行,那讓我看看還有什麼辦法好了。
永徽四年這一年,我恐怕永生不能忘,我失去了我愛的人,失去了我的女兒,失去了我的良心,失去了我的真實,從此我再也不能問心無愧的活著,夜裡噩夢連連,都是我關心在意的人失望的目光。我這些痛,誰為我來給我償還?
王皇后和蕭淑妃家族龐大,雖然兩個人徹底失寵,可是名義上的地位仍然還在。長孫無忌、韓瑗、來濟為首的老臣堅決反對廢王立武,這些我已經不能容忍。跟隨先皇和李治這些年,那些故人都還感念著我的功我的好,南英麾下的將領們由程迪所率必然是支援我的,許敬宗、李義府、崔義玄等新起臣子投靠了我,自然我會勸了李治委以重任。連徵遼東時曾並肩作戰的李勣元帥也在朝堂說:“此陛下家事,何必問外人”。這一句定了調子。
永徽六年六月,我的耐心耗盡,終於設了殺局——王皇后和其母柳氏在宮中大興佛道,卻被發現厭勝之事,這自古就是皇家大忌,其母被逐,其舅被罷。至此王蕭兩家的權臣全部落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