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基本就擺脫不了精神力。
方毅沒想到鄭小樂居然有幾分傲骨,搖頭失笑,卻也沒想管她,如果她真有心想學的話,自然能夠從兩個師兄那裡學到。
“師兄,還麻煩你取筆墨紙硯來。”
鄭衛國一愣,想不明白方毅要筆墨紙硯做什麼,不過他沒有多問,很快就拿來了整套的筆墨紙硯。
筆墨紙硯在這個年代並不是稀罕物件,在很多大世族大家族之中,都崇尚古風,藉此顯示出與普通人的差別來,世家子弟,從小就會接受這方面的鍛鍊。而在甲修之中,毛筆書法也是盛行,要知道捏煉成筆的姿勢就是捏毛筆的姿勢,想要畫好煉成陣,首先就要手穩,筆穩,練書法顯然能夠加強這方面的鍛鍊。
鄭鶴家收藏的筆墨紙硯,自然不會是凡品,方毅雖然以前也沒練過毛筆字,但他既然連煉成陣那種複雜的陣圖形狀都能絲毫誤差地畫出來,眼下落筆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長寬都有一公尺的白紙攤開地面,就在鄭鶴師徒三人的注目下,方毅閉目片刻之後,雙眼一睜,拿起已經蘸好了黑墨的毛筆,毫不猶疑地在如雪般潔白的紙張上落下。
一道道柔美潤滑的軌跡在白紙上顯現出來,現出獨特的韻味,此刻的方毅,彷彿成了一名精通古風畫法的畫家,神情專注而穩重,有一種大師甚至宗師的氣質。
沒有多餘的線條,更沒有多餘的圖案,從上到下,一座盤膝端坐蓮華的釋迦牟尼大佛在方毅的筆下呈現了,就好像一幅緩緩開啟的圖卷,從無到有地展現在三人的面前。
之前方毅畫六級能量塊的煉成陣只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但眼下畫出這幅圖卷,卻花了半個小時,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釋迦牟尼大佛身上很多細微的地方,都被畫得纖毫畢現。
像,太像了。
鄭衛國,鄭爽甚至鄭鶴直直地看著地上不斷完善成形的畫卷,眼睛全都捨不得眨一下,心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他們並不是沒有看過釋迦牟尼大佛,新大陸上諸多古蹟之中,就有許多釋迦牟尼的佛像,但是,從未有任何一尊佛像,能夠給兩人如此大的震撼,如此大的感觸。
這尊釋迦牟尼大佛的畫像,是在太像了,不僅形似,更是神似!
方毅筆墨塗染之間,簡直是將這尊大佛給畫活了,簡直,簡直給人以一種這大佛要從紙中走躍出來的感覺。
而且不同於世俗印象中釋迦牟尼大佛的慈悲耀世,方毅筆下的釋迦牟尼,彷彿是許多種不同人的化身,有慈悲,有冷漠,有穩重,有狂野,有憐憫,有殺戮……彷彿有各種各樣的人性。明明是坐在蓮華之上,安靜如石,卻又給人以一種立刻就要從蓮華之上站起,要將天都要捅破的感覺。
動與靜相存,佛與魔相依,天與地相合,這尊釋迦牟尼,彷彿代表了一切的人,甚至代表了一切的“道”,讓人生出無限高大,無可違逆無可置疑之感。
“這種境界的畫技,這種境界的佛……”
“佛……天……地……道……”
“萬物本相……”
鄭衛國、鄭爽和鄭鶴盯著地上終於完成的畫卷,眼中除了那尊釋迦牟尼大佛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
驀地,鄭鶴身形一震,旋即就閉上雙目,在這同時,雙膝曲折,就地坐下,竟是受到這幅畫中意境的衝擊,進入了武者一生都難得遇上一次的頓悟境界。
十多秒後,鄭衛國也是突然雙目一闔,盤膝坐下。
緊接著,鄭爽也身形微震,坐在地上,進入了頓悟當中。
身為作畫者的方毅,此刻並沒有關注到老師和師兄,陣陣的疲倦感如潮似浪襲來,比起第一次煉出六級能量塊之後還要疲憊數倍,但是他的眼睛卻越發明亮起來,一道道慧根在眼中不斷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