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道:“米兄,這些人可有不少在租界啊。”
“那就先抓租界外面的。租界裡面的先不管了。”米佔元道,“還有,不要說是復興會的,就說是革命黨就行。”
“復興會?革命黨?好,好。”應桂馨不知道叫復興會會掃當今朝廷第一紅人,剛剛從鎮國公變成貝勒的載澤大人的面子,只是糊里糊塗的應諾。
米佔元見他答應,說了一聲告辭往監牢裡去了。在昨天下午英國人行動的時候,華界也抓捕了幾個復興會員,現在正在牢裡面拷打。米佔元一入牢門沒有聽到拷打聲,倒是聽見裡面的說話聲:“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也不希望多殺人啊!總督端方大人也常說,革命和立憲是一回事,之前是革命在先,現在呢,是立憲在先,還有必要革命嗎?你看,我剛才跟你說的那麼多人都自首了,裡面就是有幾個罪責重的,大人也都全部赦免了,有才的更是已經保舉了做官,有如此仁明之大人,難道你還是要決心一死?”
說話的是從南京來的一個督府幕僚,姓王,名傑夫,大概是在督府裡出不了頭,跑來滬上說要招降革命黨,一張利嘴倒也厲害,連續好幾個寧死不降的革命黨都被他說降了。
王傑夫見眼前的革命黨不說話,明白他的意志稍軟,又道:“葉芝峰,令兄和令堂大人明日就要到滬上了……她老人家含辛茹苦的供你求學,當屬不易的。若是她看到你如此,當作何感想?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一聽說自己母親和兄長都被官府拿了,葉芝峰立刻狂叫起來。身上的鐵鏈也被掙的直響,“有種衝我來,為何要涉及家人。你殺了我吧!”
“令堂大人只是來看看你,是我打電報請他們來的,可不是抓來的。葉芝峰,你還是好好想想明日見了令堂大人,該怎麼解釋你的荒唐事吧。”對付革命黨要有耐心,王傑夫見自己的話有效,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讓旁邊的獄勇把葉芝峰帶下去了。
米佔元看著王傑夫空閒下來,上前半誠懇半捧場的道:“先生辛苦了。這些革命黨能棄暗投明,當是先生之功啊。”
王傑夫聞言大笑道:“這可不是我之功。而是午帥之英明決斷啊。革命黨還真是殺不完的,這就像野草,焚燒挖根都並不能阻其蔓延,因而要一軟一硬。輪翻對付啊。”
“王先生。可以前我們也招降過,但他們都是寧死不降啊。”米佔元來滬上日久,知道以前有一個志大人抓捕過革命黨,但最終招降不成,只好殺了了事。
“艾,這招降也是要講天時地利人和的。前幾年日俄於東北開戰,民不聊生,國威不存。大勢在革命黨;可現在呢,聖君歸位。行立憲、開國會,大勢在我;如此人心所向,當是第一。再則這革命黨,大都是悍不畏死之人,可這種人卻也是愛國之人,越是愛之深,那越是恨之切,今以其父母、妻子為說客,她們哭訴一場,可要比我們酷刑伺候一頓有用多了。”王傑夫說其招降之策,倒是頭頭是道,不經意的開始向米佔元賣弄起經驗來,“現在午帥按照朝廷的諭旨,把那個革命黨人赦免辦法,改為革命黨人自首法,還將在各處建立反省院,這樣一來,只要被抓的革命黨都會自首。”
“革命黨人自首法?反省院?”米佔元對於這東西完全不懂,他問道,“王先生,這個能有用?”
“當然有用!”王傑夫摸著鬍子,一幅自得摸樣,“革命黨只要一個降了,那就會供出一大串,這一大串裡面,總有一些會和降的這個交好。我們讓降了的這個革命黨出面去遊說,定是能事半功倍的。你看,下午抓來的那些人,除了這個葉芝峰,其他人一見到劉光漢降了,也都降了。這便如拽瓜苗,順藤摸瓜,然後連根拔起。”
王傑夫便說手上邊抓,只是他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