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譚家人對他極為保護啊。”李曹感嘆了一句。
“也是聽說以他的造詣,在玄音閣已學不到什麼東西,天底下除了譚國師,大約沒人教得了他。”
文笙聞言不禁有些失望,不確定是不是譚瑤華,就算是,他這會兒也很可能不在京裡。
可除了他,譚家其他的人文笙實在不敢抱有什麼指望,素不相識,突然上門求助,依她如今這等身份地位,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杜先生可知,怎麼才能找著他?”
文笙隨口問了一句,本沒抱太大希望,可杜元樸卻和李曹互望了一眼,道:“眼下這個時機很好,下個月月初玄音閣公開選拔學徒,影響極廣,乃是我大梁的一大盛事,現在不但是樂師們,各地的官宦以及世家子弟,但凡能抽出空來,都在往京城跑。想來這譚瑤華也不應例外,應該會回京來看一看。”
文笙心中稍定,問李曹道:“錄事也是因為這個來京的?”
李曹笑道:“不錯。到時我和元樸會一起去看熱鬧,將軍人在白州,還為幾個當地的才俊出具了薦書。也不知最後能不能入選。”
說到此,他看著文笙心中微感遺憾,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還不如叫文笙等這一年,此次選拔不拘男女,條件放得甚寬,這麼多平民子弟一道來應選,文笙夾在其中毫不起眼,也就不會憑白得罪那鳳嵩川。
文笙到覺著無所謂,她現在只關心怎麼做才能早日把兩位老人家救出來。
“紀將軍在白州可還好吧。我聽說,戰事似是不怎麼順利?”東海的戰局曾叫戚琴為之憂心忡忡,可看眼前這兩個紀南棠的親信該做什麼做什麼。談笑風生,好像一點也不為紀南棠掛心,文笙又覺著其中或有隱情。
果然李曹聞言一笑,同杜元樸道:“顧姑娘不是外人。將軍的情況我看不必瞞著她。免得叫她跟著擔心。”
杜元樸便簡單和文笙說了說這其中的緣故。
去年年底,紀南棠被困海門島,最後大敗而歸,受到了許多責難。
相較之下同樣吃了敗仗,更失大梁顏面,後果也更為嚴重的駐飛雲江統帥朱子良卻沒有掀起什麼風浪,甚至於建昭帝還下旨寬慰了一番,叫他打起精神。定要守住飛雲江,重振大梁聲威。
據當朝司馬符良吉符大人私下言道。紀南棠這是受名聲所累,既稱常勝將軍,打了勝仗是應該的,一旦失手,便是驕傲輕敵、浪得虛名,反正世人先前怎麼誇你,現在便會怎麼罵你。
而且因為紀家軍素來的威名,朝中妒忌眼紅的著實不少,眼下東夷人有了大首領,一撥一撥像蝗蟲一樣衝擊著大梁的東海防線,只憑紀南棠一人實是獨木難支。
符良吉是紀南棠的恩師,正二品大臣,擔心如此下去紀南棠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便叫他撿著無關緊要的仗先輸上幾場,誇大敗績,反正有他壓著,朝廷也無將可換,時間一長,盯著紀南棠的眼睛自然就少了。
如此一來韜光養晦,再者也可麻痺東夷人,等到關鍵的時候,再來建立不世之功。
文笙聽完這番話不禁悵然,一代名將,不僅要上陣殺敵,還需如此殫精竭慮地應付著自己人的肘腋,紀將軍心中不知會做何想法。
哪怕不覺著悲涼,也肯定不會有多麼愉悅。
“這符大人……”若是文笙沒有記錯,這位當朝司馬符大人今年得有六十多了,家便安在英臺大街。
紀南棠當年一嶄露頭角便得到了符良吉的賞識,得他向建昭帝大力引薦。
若不是紀南棠從小家裡便給他訂下了親事,當時有婚約在身,符大人甚至要把最疼愛的小女兒嫁給他為妻。
杜元樸起身道:“顧姑娘所說這件事太大了,我看咱們不如去符大人府上和他說一聲,順便討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