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小心翼翼道:“你想吃什麼?”
文笙認真地想了想:“你走狀元橋麼?幫我去上次那家粥鋪買粥回來吧。我想喝他們家的雞筍粥。”
依她此時的胃口,飯菜都食而無味。甚至常覺難以下嚥。她說叫王十三捎吃的,不過是為了叫他高興。
十三真問了,文笙就點了粥,這時候也只有粥她還喝得下去。
王十三心如刀絞,閉了閉眼,應道:“好。”
文笙的面頰這樣涼,他想對方此時一定很冷,沒有顧忌太多,脫了鞋子上榻,坐在了文笙身後,將她連人帶被子抱在了懷裡。
“我一會兒跑一趟狀元橋,把粥買回來,咱們今天晚上就喝。”
文笙依在他溫暖的懷裡不想動,懶懶地道:“你不練功麼,練功的話就明天再去吧,我這樣待著也挺舒服。”
王十三抱緊了她:“不,我想了想,趕早不趕晚,索性明天就收拾了那姓吳的。”
雖然王十三不說,文笙也知道他這些日子《明日真經》練得不順利,聞言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明白他是見自己這樣,不打算再等了,準備明天殊死一搏。
從心裡講,文笙不想叫他去冒險,但兩人同生共死的話都說了,這會兒再說別的,好像並不怎麼合適。
她沉默了一瞬,道:“十三,我覺著我還能撐上一段時日,是你將我看得太重了,其實可以再等一等的,你再試試。”
“不試了。什麼刀槍不入,想也知道是在吹牛,不然他們兩個怎麼死的。”
王十三說了這句話,腦袋裡已經在盤旋明日的計劃:事先藏身在什麼位置,以什麼樣的招式,需要宣同方他們幾個如何接應……
兩個人都不說話,王十三將臉貼著文笙的面頰,一坐就是大半天,後來見文笙迷迷糊糊地睡了,才放她躺下,為她枕上枕頭,蓋好被子。
他起身收拾了,換了件不起眼的衣裳,準備再去狀元橋附近轉轉,順便給文笙買粥。
等雞筍粥買回來,文笙已經醒了,正披了衣裳蓋著被子在看畫,畫上他們盤下來的那間書坊用筆圈了出來。
王十三腳程快,狀元橋離著那麼老遠,結果粥到家還溫著,他盛了一碗,給文笙端過來,道:“趁熱吃。”
文笙強撐著喝了一碗,衝他笑笑:“飽了。”
王十三皺眉。
文笙撒嬌道:“真的飽了,剩下的要麼你喝,要麼給禪離姐姐送去。不然留著我明天早上喝也行。”
王十三無奈,只得把剩下的大半桶全都端走。
文笙道:“十三,你明天一早和宣同方他們說一聲,送我去書坊吧。”
王十三沒有做聲,轉身出了門。
文笙聽著他在院子裡嘩啦嘩啦地洗漱,屋子裡給他拉了簾子留了地方,他不用,偏跑出去吹寒風,動靜這麼大,也不知在同誰賭氣。
他的煞氣大約真能影響到旁人,很快旁邊姓黃的那一家兒子就大聲嚎哭起來。
文笙就想,十三大約不會明白,眾生皆苦,她顧文笙就算此時死了,也絕不是最不幸的一個。
何況說好了同生共死,不管明日成功還是失敗,是生還是死,顧文笙都有陸不遜陪著,何其有幸!
停了一會兒,王十三帶著一身寒氣進來。
寒冬臘月,他洗了個冷水澡,文笙有些咋舌,不過她還沒忘了剛才那茬兒,舊事重提:“我明天去書坊,我要看著你們動手。”
王十三顯是知道自己身上冷,沒有靠前,站在床榻邊上道:“好。不過你不許再出手了,你要記著,咱們兩個是一條命。”
這一夜,王十三一開始是握著文笙的手在睡,到後半夜,他將她抱在了懷裡。
他睡得極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