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我一起出去逛逛,總之他會到的地方就有我賴在身邊。
而今天直到等到吃過午飯,我還是沒有出現,原先只是煩躁得無法做事的殷肖變成了慌張。想到這段時間我受的委屈,把黎兒嫁掉的事又無疾而終,就怕我會想不開。而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是我因此而離開。
派了人去找,卻一整個下午沒有一點訊息,實在坐不住才會自己帶人去找。把我能去的,會去的地方都找了個便。直到街上的商販都收攤了,還是沒找到。本想讓人馬上到鹽城去,知道我把雲裳閣當成自己的孃家,把李潔兒當成妹妹一樣,受了委屈可能會去那裡,沒想在門口遇上剛回來的我,才會一把抱住我不放。
吊在嗓子眼的心,久久地懸在那裡,即使是抱著,也覺得不真實。
那是說不出口的害怕,好像從天堂掉回地獄,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暖一下子被凍結。因這驟降的溫度,讓嘗過溫暖的心凍得開了口子,血緩緩地流淌而出。
這一刻,抱著柔軟的身體,看著甜美的睡顏,熟悉的香味縈繞在心間,傷口才開始慢慢癒合。
一夜好眠,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未來婆婆看你不順眼就是這點好,沒人來管你,你也不用為討好誰而特地去做什麼。可還是有點淡淡的傷心。來到這裡後,覺得自己像個浮萍,沒有根,沒有枝繁葉茂,只是小小的一個。殷肖是水,載著我隨處飄蕩。內心裡,我還是希望有個疼我的婆婆,像媽媽一樣,會溫柔的撫摸我的頭髮,笑著聽我講我的小小心事。
殷肖已經起床了,不知道是去他母親那裡了,還是去處理公事了,能者多勞真是一點都沒錯。我是閒閒無事可幹,他是總有忙不完的事。
昨天被他一鬧,忘了跟他說上官黎的事了。得在鄺元靜的聖旨到來之前先跟他打聲招呼,讓他也有個準備。
今天的太陽很好,像金沙一般從樹葉間漏下來。
奇怪的是到處都沒見到一個人,平時總能見幾個僕人婢女的進進出出。去找個人來問問殷肖去哪了,把上官黎的事跟他報備一下,順便問問他昨天出了什麼事。
來到前廳,發現裡面好像有人。這裡一般是接待客人用的,平時都是空著的。
悠哉地晃進去瞧了一眼。
背對著我站了一個太監,殷肖正起身接過他手裡的聖旨,其他人都還跪在地上。
我暈!這鄺元靜動作也太快了點吧,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殷肖呢,他的聖旨就來了。
嘖嘖,這工作效率
電視裡都說當皇帝的,都是天還沒亮就起來去上班了,看來所言不假啊
上官黎在扶沈芯起來的時候看到了我,那眼神,把我抽筋扒皮都不夠洩她的憤似的。哼!誰讓你和我鬥來著,這就是結局,知道不。
殷肖和沈芯都看到了我,那太監也轉身注意到我。
“哎呦喂,這不是劉姑娘嗎?您怎麼也在這裡啊,老奴適才沒有見到您,讓您站久了,真是該死,您來這邊坐,這邊坐。”
誇張尖銳的聲音,做作的表情和舉動,如寒冬臘月的北風朝我襲來,吹得我瑟瑟發抖。
“您客氣了。”實在不知道怎麼應付這樣的人物,一般人還真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確實是個人物啊。
見他撂著一屋子的人不管,來和我攀談,目光閃爍,看我的眼神就跟見到骨頭的狗,就差流哈喇子了。去你孃的死太監,別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就想不通了,我有什麼值得這太監獻殷勤的。
我抬眼向殷肖發出求救訊號:大哥,小弟落難,速來搭救。
殷肖只是冷冷地站在一邊看著這死太監向我示好。
我又不懂了,昨天晚上還熱情如火,現在又是冰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