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渾王好福氣啊,一個生女一個義女,真是各個賽過仙女啊!”魏國夫人說笑著沖印尤裳揮了揮手,印尤裳瞧著耶律嬡晗發狠的眼神,一步步慢慢行至魏國夫人的身旁,魏國夫人摸著她身上的水紅色拖地長裙笑問道:“這料子真是少見,想必是承訓從江南高價買來的吧?”
印尤裳不說話,她只瞧見耶律嬡晗的臉色越發難看,她們曾經最親近的姐妹,劉承訓殺了耶律嬡晗的心上人蕭煥,她本該同耶律嬡晗一起恨他,可她是奮不顧身地投進了劉承訓的懷抱……
耶律嬡晗打斷印尤裳的思緒,忽然開口假笑地講道:“妹妹,許久不見,近來可安好?你可知哥哥也來了?”耶律嬡晗好似故意加重後半句的聲音,印尤裳的眉輕輕一挑,扭頭只見門外有一人換換走來。
耶律烏金瞧著印尤裳,表面看似平靜,他臉上笑意盎然,“妹妹近來可好,不知回到中原是否適應?”
“哈哈,怎能不適應,我看印尤裳倒比剛來時起色好了不少。”劉知遠邊說邊笑,不住地逗起懷內新納的妃子耶律嬡晗。
印尤裳尷尬的站在中間,她抬起頭撞上耶律嬡晗那雙清澈的眸子,彷彿依稀可見自己的身影。
劉承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印尤裳,耶律嬡晗甚至耶律烏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收入眼底,他不言也不語,心卻被撕裂著
第16章 西風愁起綠波間
望著臺上以笑掩憂的耶律嬡晗,印尤裳卻記起兒時總有雙小手握住更小的手亦步亦趨的走在契丹的草原上,吐谷渾王喜歡雙手各托起她們兩人,口中驕傲地說著這可是我們契丹的兩顆明珠。
“嬡晗姐姐,你怎麼又亂扯父皇的鬍子”印尤裳年紀雖小卻總像個姐姐般教訓耶律嬡晗,吐谷渾王卻笑著將長鬍子湊過去,扎得她們臉龐癢癢。
“你還別說,到底是一家人,我越看越覺得這印尤裳郡主和耶律皇妃有幾分相似。”蘇丞相連忙諂媚的諾諾答是。
“蘇丞相此言可差異,印尤裳雖與我名稱姐妹,但我是契丹人,她是漢人,哪裡有相似之說?”耶律嬡晗說完五味陳雜的話,她看似笑得絢爛,回眸朝印尤裳一瞥卻意味深長,盡是複雜。
高祖皇帝劉知遠沒有講話,只是敷衍的抿嘴一笑看向耶律烏金,“烏金將軍來中原已多日,和親任務圓滿完成,恐怕吐谷渾王擔心,我們特備禮品望烏金將軍贈予吐谷渾王。”
這高祖皇帝居然下逐客令了,難不成是擔心耶律烏金會中原勾結內臣?
印尤裳看著耶律烏金一臉鎮定的表情,他輕輕一笑,立即行禮叩謝,“北平王大可放心,吐谷渾王有命,此次不只是為了嬡晗郡主的婚事,更交代與我,若是印尤裳郡主一日不嫁,微臣就不能返回契丹!”
“烏金將軍大可放心,我已準備好禮品,你明日一早即可啟程,我現在就將印尤裳郡主賜予蘇將軍,我將親自主持大婚!”高祖皇帝似乎早料到耶律烏金的答覆,竟應對自如。
帝王鏗鏘有力的聲音盪漾在空中,撕裂開人群在印尤裳耳邊嗡嗡作響,她不覺天昏地轉,竟將視線投向一側座位上的劉承訓,劉承訓緊握酒杯正欲起身,卻被他身旁佩劍的白夜強行按下,白夜伏在劉承訓耳邊說了句話,劉承訓漆黑而冰冷的眼神閃著寒光,終於慢慢安坐了下去。
劉承訓眼神漆黑冰冷閃著寒光,卻緊蹙眉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再看印尤裳。
他面目冷俊,眸子憂鬱,簡直像一彎湖水淹的印尤裳幾乎窒息,趁著人群恭維高祖皇帝之時,他獨自起身離席,腰際繫著半塊青黛色雲霧形玉佩在搖曳的光線下帶著隱約的寒意。
是不是以後他以後也要面對如此虛假的奉承,是不是他的心和腰間的玉佩一樣寒呢?這樣的政治婚姻是不是讓他很排斥,多少個是不是,印尤裳的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