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放牌洗牌的時候,四奶奶劉氏的牌露出來,也是差陸氏那一張牌就要取勝了。“”而且劉氏可以比蘇夫人優先吃卻沒吃,明顯是在放水!
蘇夫人一看自己勝之不武,臉色立刻就調低了兩個亮度。
呵呵,何當歸暗笑,照這個打法,蘇夫人得多好的運氣,才能一直贏下去,又要別人不防水?
“呵呵,”劉氏乾笑兩聲,向蘇夫人解釋道,“媳婦兒打久了眼花,才錯過了二嫂的牌。婆婆你反應機敏,這張牌就該你吃、你贏!”
大奶奶商氏在洗牌的間隙裡,啜茗驚呼道:“可了不得了!”
“嗯?”幾人都看向她,以為她茶碗裡喝出了不得的東西來了。旋即卻聽商氏笑道:“四弟妹你有所不知,母親打牌一向是讓咱們幾個相陪,我陪了十多年還沒花眼,弟妹韶華妙齡,打這麼會子就累花了眼,等到我這個年紀還了得!”
商氏嗓門大,中氣十足,說起話來猶如竹筒倒豆子,啪啪啪的把劉氏說愣了,半晌尷尬一笑,不再言語。
三名“陪打”的媳婦中,論姿容,最耐看的是商氏;比俏麗,最鮮嫩的是劉氏,青春果然是個好東西。可是光瞧嘴唇,數劉氏的下唇最厚。看來“厚嘴唇的人嘴拙”,這話還真有道理,連商氏這麼一句玩笑話都接不住,劉氏真該去嬤嬤丫鬟扎堆的地方,多磨練磨練口齒。
“牌桌上就講求公正,這一局的結果廢除!作為處罰,四兒媳你下場。”蘇夫人涼了眉眼,回頭看何當歸,“七丫頭,你的罰站到此為止了,你替她的位置。”
“啊?……哦。”何當歸聽這一說,才知道,自己剛剛是被罰站了……難道是因為遲到?
劉氏眼中立刻有了水光,下場之後,有丫鬟端上一張鋪錦墊的春凳,請劉氏坐到蘇夫人身後,跟何當歸站著看牌的待遇形成對比。
何當歸的牌運不錯,上來之後就接管了牌局,十圈牌打完,她連贏了八回。本來還發愁,她忘記帶碎銀子,輸了還得欠著大家的銀子,現在她面前有一堆碎銀子,再也不用發愁了。
商氏和陸氏是陪婆婆打慣了牌的,知道蘇夫人好勝心強,要不是當日最大的贏主,就會拉著人一直打下去。商氏她們一邊抱著看好戲的心情打牌,一邊又暗自叫苦,腰背都坐酸了,什麼時辰才能停下來歇歇?
正劃拉著牌,有婆子來報說:“冷嬤嬤找七奶奶,在七奶奶的園子裡找不著人,就一直尋到這兒來了。”
“哦?找你?”蘇夫人疑惑地看一眼何當歸,扭頭讓人把冷嬤嬤叫進來。
冷嬤嬤進來給蘇夫人磕了頭,又向何當歸行大禮,苦著臉說:“七奶奶行個好,把發配走的丫鬟嬤嬤,暫時收回去用著罷,她們有什麼不好,老奴給你賠罪了!”說著,花白的髮髻一低,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頭。
商氏等立刻來了興致,一聽冷嬤嬤的話頭,這背後的事兒可比桌上的牌有趣多了。
商氏一驚一乍地驚叫道:“哎呀!冷嬤嬤可是家裡老資格的嬤嬤了,平時跪太太的時候都少見,七弟妹你能耐真大,才嫁進來幾天,就讓冷嬤嬤行此大禮!”
蘇夫人的注意力,似乎還凝聚在牌局上,敦促商氏道:“專心打牌,不然輸了加倍罰錢!”
陸氏不解地問:“冷嬤嬤看上去很著急,母親不問問是怎麼回事?”
蘇夫人翹起的蘭花指一點何當歸,吩咐道:“嬤嬤不是專程來找你的麼,你來解決!冷嬤嬤人很老實,你可不準為難她。”
牌桌上的人插嘴一通,終於輪到何當歸講話了。她滿臉疑惑的樣子,用商氏的那種驚怪語調呼喊:“嬤嬤你行此大禮作甚!這裡又沒人讓你磕頭!快起來起來,有話好好說,婆婆就在這裡,有什麼委屈不能訴?”
冷嬤嬤磨蹭一下爬起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