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湊過頭看何當歸手中的圖畫,驚歎道:“哇塞,誰畫出來的超高畫質圖,看上去很像一件寶物,就跟包青天額頭上的小月亮一樣,怪不得小逸你天生比別人聰明,原來你也是帶月亮的!”
何當歸默默端詳著紙上畫的那塊彎月形美玉,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用手去觸控時,她似乎從紙面上感覺到了那種溫潤的玉石的質感。不知是不是被彭時的話語蠱惑住了,她對紙上的那塊兒玉玦生出幾分歉意,一別十多年,新主人有沒有好好愛惜它?
彭時介紹說:“我曾親眼目睹過那玉一次,初見時也只是尋常視之,看久了卻感覺光輝瑩瑩,韻致不可方物。我還聽人說,那玉會自己改變形狀,幾年之中,它從彎鉤形漸漸變成彎月狀,又一日比一日水潤,讓它的新主人十分喜愛。”
“新主人是誰?”青兒吧唧嘴,“小逸,咱們叫齊人手,抄起傢伙,把自己的東西搶回來!”
彭時卻要求道:“金鎖給我,我就說出那玉的所在,以示我的誠意,且就如我方才所言,要你的金鎖,我多的是方法。現在好聲好氣地跟你談,是對你最尊重的一種。”
何當歸再三摩挲紙上的那片玉,旋即嘆氣道:“要拿金鎖,你也抵押個你的東西吧,我聽說彭表兄你手中掌握著三千東宮禁衛軍。就用你的虎符來換罷。”
青兒先被何當歸的要求嚇了一跳,一個女孩子的飾品,要求換一個能調動軍隊的虎符,是不是要價太狠了?不可能答應的吧。
而彭時略一猶豫,探手去拆自己的腰帶扣,拆開後從玉帶夾層中摸出一朵三瓣琥珀花,每瓣花瓣中都用松脂包裹著一個小小甲殼蟲,外觀一模一樣,精緻生動,只是三片花瓣之間有大量的空缺,似乎原來曾有五片花瓣來的。
彭時搖動其中一瓣琥珀下來,攤在掌中給何當歸看,並說:“不知你從哪兒聽來的我有禁衛軍虎符的事,這個就是虎符了,可長孫殿下並未全權授予我禁衛軍兵權。此花原有五瓣,我得三瓣,殿下一瓣,禁衛軍統領有一瓣,根據琥珀瓣的數目,能調動禁衛軍的數量和方式都有很大不同。你真想要這個做抵押,給你一瓣在手中,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這裡面牽涉著東宮、皇宮乃至整個京城的安危,連我彭家的身家性命,亦於此息息相關。”
青兒聽他說的這麼嚴肅這麼重要,迫不及待地從他手中抓走那片琥珀制的花瓣研究,興奮地勸道:“給他換、給他換、小逸!咱們不吃虧,他的虎符殘缺了,遇到大事件不好調兵,他也吃不了兜著走!媽呀,沒想到能有幸摸一摸古代的虎符,還以為是玉質的那種霸氣的老虎獅子,沒想到是五瓣兒花!”
何當歸沉吟一下,解開領口,取出並解下頸上掛著的金鎖,愛惜地摩挲兩下,又用針戳開機關,將每個小匣子裡的雜物都倒在帕子裡,再檢查一邊方遞給彭時,警告說:“遵守你的承諾,半年內你不來還我,我就下帖子去東宮找長孫殿下‘談談心’了。”
彭時接過金鎖擺弄兩下,輕笑道:“三妹妹你有本事進東宮的第一道門檻,我就寫個‘服’字給你。”
何當歸挑眉,哼道:“一言為定,到時你莫後悔才好。”
彭時狐疑了一下,終是不再開口,半晌後他說:“長公主府,仙草郡主,是那塊月牙形胎裡玉現在的主人。我不能保證一定找得回,剛剛那麼說只是一個討要金鎖的藉口。”不等青兒二人發怒,他又說道,“我會盡量按時歸還金鎖,屆時假如不能給你找回玉玦,我便用其他方式補償給你,算是一場公平交易了吧。因此,我的虎符你們一定要仔細儲存,琥珀是松脂化石而成,不能暴曬,也不能近火,假如你家失火了,你第一件要搶救的東西就是它,切記。”
“我呸呸呸!你家才失火,有這麼咒人的嗎?”青兒唾沫星子飛起來。
彭時轉身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