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壞話,可又擔心青兒聽後去質問廖之遠,不單惡化了他們的兄妹關係,還讓廖之遠更記恨自己,加深彼此之間那沒頭沒腦的仇怨。這麼一想,她便點到即止地選擇沉默了。
柳穗力證說:“這是奴婢親耳聽到的,小姐、凌三小姐當時聽完就哭了,說‘你昨晚還摟著我,不停地叫我的小名兒藝藝,怎麼天亮就賴賬了,廖之遠,你真不是個東西!’”柳穗繪聲繪色地模仿著兩個當事人的語氣,“而廖公子則冷笑說,‘一則我在山莊對過的青樓中有個相好,也是叫藝藝,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還以為自己抱的是她呢。“”二則床上並無落紅,可見淩小姐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半夜鑽男人房間的事,又談何負責任。你的第一位入幕之賓是段少或者別的什麼人,小爺我都沒興趣知道,你我好離好散,心照不宣罷了,滾,快滾出去!’——然後,我家小姐就哭著從那房裡衝出去了,衣裳都沒穿好。”
說到忘情處,她的稱呼又變回“我家小姐”,可見多年養成的稱謂習慣,不是朝夕能糾正過來的。
青兒咋舌:“呃……沒想到我哥這麼有個性,服了,夠帥氣……反正凌妙藝也不是什麼好人,逮住小逸陷害個沒完,小逸招她惹她了?”朝向何當歸抱不平道,“就你念著親戚情分,不論她出什麼花招,你都悶頭吃悶虧,一次都不還擊,我都快氣瘋了!現在這個麼,就叫做‘一物降一物’,該著有個人出來治治她。”
何當歸微微一笑:“我哪裡是念著親戚情分,我的親戚五根手指就數的完,外祖父、娘、你、小遊、蟬衣,除此之外,再沒別人了。之所以不理睬凌妙藝,也是不願跟小孩子戲耍,你一拳我一腳,有什麼意思。”
柳穗表情怪異,心道,何小姐比凌三還小几歲,怎麼說起話來,還有行止間的態勢氣韻,都好似個大人的口吻,明明她的身份……是個庶女,怎麼反倒比凌家的嫡女更有一段天然出眾的貴女氣質……如此思忖著,她又補充道:“淩小姐出房不久,廖公子也酒氣纏身地走出來,搭眼見著了我,就叫我去收拾屋子。裡面亂七八糟,尤其是床榻,看得我臉紅心跳的,不敘贅述(←_←俺要聽贅述)。不過換床單的時候,我著意留意了一下,果然如廖公子所言,上面真的沒有落紅。”
何當歸垂眸卻思道,凌妙藝是個極有心計的女子,雖然表面看上去什麼都大大咧咧,實際上卻足夠精細。假如她真的早非處子,跟廖之遠在一起不免心虛,她為何不趁著他酒醉的時候弄點兒血,在床單上作個假呢?這一點說不通呀。
“後來,淩小姐發現自己有孕,又去找廖公子鬧,鬧得幾乎山莊裡的錦衣衛人人都知道了此事,讓她丟盡了臉。”柳穗搖搖頭,“虧得又是陸大人從中斡旋,讓眾人不得將事情宣揚出去,損了淩小姐閨譽,使她嫁不了人。”
青兒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靠啊,這樣還講閨譽,在我們現代都講不成閨譽了,在你們古代,她怎麼還好意思再嫁人?!”
何當歸冷靜地分析道:“其父凌大人是皇帝面前的紅人,近兩年更是紅得發紫,他就是生一個痴傻女兒,都照樣有人搶著要做他女婿,更何況凌妙藝十分美貌,性子也比尋常貴女更受歡迎。只要未婚生子之事沒有大肆宣揚開來,她照樣能嫁的進公侯府第,當個貴婦——這就是起點高的好處了,也是你我都比不得的。”
柳穗卻覺得舊主子頗可憐,悶悶道:“饒是小姐她鬧成那樣,廖公子還是不要她,冷笑曰,‘怎麼可能一次就有孕,你當是戲說情節不成?而且淩小姐你不知,小爺嫖妓時有個好習慣,就是不把種子灑給她們,免得彼此都麻煩。第二天早上你不也看見了麼,小爺的種子皆灑那床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