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花世上只有兩個地方有,沒想到在這裡竟多得象雜草一般。它的香氣……”
胡畔見他刻意轉移話題,想想跟他又不熟,就大方地一笑,順著他的話說:“的確很香呢。”她走過去採了一束捧著,回過頭來,那書生卻已經不見了。
程無咎過來時看見胡畔正抱膝坐在一棵花樹下,眼睛閉著,似乎是睡著了。淡紅色的花瓣落滿衣襟,連頭髮上都粘了些細碎的小花,鞋子脫在一邊,一雙秀氣的纖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居然可以毫不設防地睡著了。他看得有些失神,不是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子,就連豔冠京城、才貌無雙的秦紅柳他也不曾真的放在心上,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卻總能輕易擾亂他的心。
“賢弟,怎麼一個人對著胡姑娘發呆?”欠打的聲音忽然響起,程無咎皺了皺眉,回頭看著身後那兩個人。
美貌書生施施然地走過來,灰衣人象個影子似地跟在他身後,程無咎淡淡地道:“宮主不是找你談話麼?”
書生一笑:“幾句就可以談清楚的事,何必浪費時間,若辜負這大好春光,豈不是罪過。”
他說到“春光”,眼裡閃過一絲壞笑,低頭看著胡畔:“這位姑娘的確有些特別,那日在……不過,她怕是聞過了這裡的某種花,才睡得這麼香甜吧……”
程無咎心裡一動,走到胡畔身邊,拿起她放在裙襬中的手,手中赫然握著一束淡紅色的小花。
程無咎神情有些緊張,小心地從胡畔手中抽出那束花,手指搭在她腕上診了診脈,似乎沒什麼異常。那書生在旁邊笑道:“那好象是異域引進的一種叫作夜香衾的花,記得我那園子裡也有一些,除了會令人酣睡,倒沒什麼毒性。你不必緊張。”
見程無咎不答話,那書生四處張望著問道:“蕭老三呢?不是跟你一起出來的?”
程無咎抬頭看他,所答非所問:“宮主什麼意思?”
書生哈哈一笑:“反正不是三叔那邊的。我都不急,你緊張什麼。”
程無咎垂下眼淡淡地說:“半月前我已經派人去京城盯著了,三叔似乎把城防的人馬做了調動。你還是不要太大意的好。”
書生凝視程無咎半晌,笑了笑:“你從小就這樣,若不是我瞭解你,還真難猜透你的心呢。”
程無咎把胡畔抱起來,看了書生一眼笑道:“你瞭解我?”
那書生一臉八卦地看著程無咎和他懷裡的胡畔,程無咎不再搭理他,抱著胡畔走了。
那書生看著程無咎遠去的背影,臉上浮起一個奇怪的笑容,向後伸出手,那灰衣人便把剛剛胡畔握在手中的淡紅色小紅遞到他手上。
他捻著那束花笑眯眯地好似自言自語:“雖然沒什麼毒性,卻也不只是會酣睡這麼簡單,呵呵。”
蕭聲興沖沖地來找未希,他剛剛發現一匹極為溫順美麗的小馬,向宮主討了來,準備送給她。進了她和胡畔住的屋子,卻不見未希,只有胡畔睡在床上。蕭聲正想退出去,卻聽胡畔迷迷糊糊地說了句:“……走不動了……頭好暈……”
他來到床邊看她,見她雙眉微蹙,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好象在做一個很辛苦的夢,又聽她細聲嘟噥:“你救了我……為什麼又丟下我……”蕭聲一怔,這說的莫非是自己嗎?
她的頭輕輕動了動,手向空中虛抓了兩下,自然什麼也沒抓到,她有些懊惱地說著夢話:“……你……離我好遠……”眼角竟滑下一滴淚來。
蕭聲用床頭的絲帕擦了擦她額頭的細汗,卻被她把手給抓住了,她的手心竟熱得有些燙人。細看才發現她的雙頰也紅得奇怪,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叫她的名字,她掙扎著睜開眼,迷離著眼看他,眼睛裡還含著淚,卻淺淺地笑起來。
蕭聲被她緊緊握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