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我的寶貝,我要越過海洋,尋找那已失蹤的彩虹,抓住瞬間失蹤的流星,我要飛到無盡的夜空,摘顆星星作你的玩具……
眼前,幻化出一個畫面:
暖融融的燈光下,她斜倚在米色的沙發上,三角鋼琴前彈琴的男子,十指飛舞,間或回頭一笑,笑容溫暖了整個季節……
她提著凳子,僵化在原地,彷彿,已經用盡所有的力氣……
連哭泣,都發不出聲來,只有眼淚,和著音樂,默默流淌,仿若,再也沒有流盡的時候……
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的不止一個人,可她連轉過頭去看一眼的力氣也沒有,只是站在原地,盯著牆紙上那個大洞,心裡亦空曠得像破了個大洞似的,任那叮叮咚咚的音樂從心中的大洞裡穿過去,如一把刀穿過一般,痛,如此深切地隨著音符迴旋……
而無論心中的疼痛演繹得怎樣劇烈,她都仰起了臉,抬起了下巴。
堅硬的軀殼,一直是她驕傲的偽裝,她可以在獨處的時候瘋到無可救藥,可是,有人的時候,尤其,有外人的時候,她總是會習慣性的端直肩膀……
有句話說,不要輕易把自己的傷口給別人看,你傷的是心,別人看的熱鬧……
身後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她可以讓自己放鬆下來,任意在他們懷中哭泣的,所以,她的傷於他們,不過是熱鬧而已……
剎那間,她覺得自己如此孤獨……
腳步聲在抵達房間的那一瞬間盡數停止,一切都沉寂下來,除了音樂,除了那一聲聲恰似深情的呼喚:親親我的寶貝,親親我的寶貝……
“嫂子……”悄無聲息的,有人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拿走她手上的凳子。
這個聲音,終於打破音樂的魔咒,讓她驟然間清醒,轉過身來,看見成真佈滿血絲的眼睛。
她冷冷地逼視著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成真!我們光榮的國際刑警呢?去哪了?是不敢走到我面前來?還是忙著去領他的勳章了?”
自出事之後,陸向北就沒在她面前露過面,甚至,連電話也沒有一個……
是膽怯?還是任務完成,再沒必要在她面前演戲?
她不想去推測了,是什麼已不再重要……
只是,他還欠她一個了斷,不是嗎?
不過,她不會主動打電話聯絡他的,如果,他還有一點點良心,如果,他還有一點點為人父親的責任感,就該爬到她面前來求她寬恕,而不是她,追著趕著去找他……
那些瘋子一般打爆他的電話,瘋子一般駕著車在城裡狂奔著找他的經歷,會真正成為歷史,她,再也不會那樣做了……
成真在她面前低下了頭,“嫂子……他可能忙……不過……”
她微微一笑,她很奇怪,自己居然笑得出來,只是,笑的時候,心裡卻像扯著一根筋一樣,扭曲地疼痛著……
她不想聽不過後面的內容是什麼了,成真顯然是知道他身份的,一早就知道,對陸向北的恨,連帶著轉移到了成真身上,“是嗎?那你也忙去吧,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經過了這樣一通體力和精神上的發洩,她只覺得疲憊無比,她終於體驗到,原來疲憊到極致的時候,連哭泣都是不會的,相反,微笑是最輕鬆的模式……
她微笑著從成真身邊走過,微笑地走向嬰兒房的門,門口,站著不知所措的保姆,小媽,和一菱……
“念念……”
“大小姐……”
小媽和保姆一人拉住她一隻胳膊。
她還是笑,輕輕地,“我沒事……”
那聲音,輕得彷彿從雲端飄來的一樣,連她自己聽著,也仿若不是自己的……
輕輕從她們手中掙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