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禧雪白膚色的漂亮容貌,雖然束了胸,但多看幾眼能看出是個女侍衛,略略遲疑了一下,又覺得沒什麼,便點頭道:“我只帶了你們兩名侍衛進京,出門當然要跟著。”
“哎呀郎君你太好了!”
“太好了也別想佔我便宜。”蕭琰揮臂擋下她的“驚喜”撲上來。
“哼,討厭!”安葉禧跺一下足,歡天喜地的叫菘藍,說要沐浴薰香換漂亮衣裳。
蕭季思被她那聲柔膩的“討厭”叫得頭皮還發麻著,便聽見這一句,眼角又狠狠抽搐了一下:到底是誰去做客呀?
蕭琰哈笑一聲,“小安不會穿襦裙出門吧?她的槍怎麼拿?其實她該用鞭子,在腰間一纏,哈!”
蕭季思默默抹了把汗:郎君,其實她不是您的侍衛,是被你縱著養的小娘子吧?
蕭琰去九堂兄那裡用了朝食,和三位堂兄說中午去秦國公主府。
蕭繼在吐蕃時知道她與晉陽公主有交情,這會也不意外她剛入京接到公主的邀帖,笑著道:“還想說一起去東市逛逛呢——下次再約阿弟。這會時辰已不早,阿弟回去準備一下,該出門了。公主的長樂坊離咱們永興坊不遠,不過騎馬也要一刻多鐘,阿弟最好巳正一刻出府。頭回去公主府上做客,去得早總比遲好。”
蕭縑和蕭瑢也囑咐了幾句,蕭瑢還問她要不要帶幾個分茶調酒侍琴的侍女過去?
蕭琰趕緊說不用了,心想這次去見李毓禎不吵起來是好的了,帶那麼多人過去做什麼?當真的赴宴麼?她心裡哼一聲。
和三位堂兄道了別,她回到金粟軒,便見安葉禧換了一身大翻領的時興胡服,下身是斜紋燈籠褲,腳上是尖頭翹起來的小皮靴,頭上戴著尖錐帽,漂亮,英氣,又時尚。便笑著點了點頭,“不錯,很好看。——咦,這是你的槍?”
安葉禧的槍是蕭承智幫她設計的,可拆成兩截,平時裝在槍鞘裡繫腰上,看起來是一柄橫刀的長度。“……這是頭回拿出來用。怎麼樣,郎君,好看吧?”她樂滋滋的顯擺。
“郎君當然是好看的。”蕭琰調笑她一句,然後在她瞪目的眼神裡點頭,笑道,“不錯。蕭承智待你挺不錯嘛,小安,繼續努力呀。”一副“我看好你勾搭成功”的表情。
安葉禧啊呀撲上來,“郎君我對你一往情深、痴心不二呀!”
蕭季思默默扭頭。
笑鬧幾句,蕭琰便換了身寶藍地小窠花紋的圓領缺胯袍,繫了秋水刀,戴了垂腳幞頭,留下菘藍守院,只領著安、葉二人出了門。
蕭府的外府門也開在坊牆上,策馬出了永興坊沿著東直大街往皇城北走,過永興坊後折東,進入與永昌坊相間的通化大街,才往前沒行多久,見李毓禎帶著尉遲亭和連城兩人,騎著馬從東面過來。
“蕭悅之,我們有好多秋沒見了。”李毓禎笑悠悠的騎馬過來,穿著一襲交領纏枝花紋的寬袖紫袍,同色的嵌玉革帶勾勒出勁健的細腰,太阿劍懸在她腰側,瀟灑俊麗,一頭烏綢般的長髮沒有綰髻系冠,梳了條黑亮的長辮垂在身後——正是駟堂兄說的今年長安流行的“垂尾辮”,看起來很是颯爽明朗,卻因了她那雙薄涼的眼睛,和漫不經心的神情,襯出一種反差的魅力,十分吸引人。
蕭琰也看得愣了下神,立即下馬,叉手行了一禮道:“蕭琰見過秦國公主殿下。”佯作沒聽見她說的“好多秋沒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多秋是好多三秋。
蕭琰心裡直抽,暗想去到公主府還她命牌,再要回自己的命牌,然後走人。
安葉禧和蕭季思趕緊跟著下馬,心裡都吃了一驚,立在蕭琰身後長揖彎下身行禮,均想:這是太子嫡長女!未來的儲君啊?!
在晉陽公主被聖人冊封為秦國公主後,天下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