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圖那個快感。沈清猗便擔心蕭琰,寒眸凜然的問道:“阿琰服過寒食散?”
蕭琰連忙搖頭說:“才沒有。綺娘說過,那寒石散是醫家治傷寒症用的,好人服了,再飲上溫酒,就會體內燥熱,必得敞衣弄風,吃涼食,疾步颯然,蕩蕩然、輕飄飄,恍如進了通玄之境……其實就是虛幻。吃多了,好人也成病人了。”她哈哈笑著,一臉“絕不會碰此物”的表情。
沈清猗這才放了心,又告誡道:“阿琰知道就好。此物蘊熱於內,再以外寒迫出,寒熱交加,久服必損身!”
“嗯。”蕭琰點頭,又骨碌的笑,“綺娘說,那散還有壯陽之用,嗯,就是**散發,跟□□差不多。”她心裡把沈清猗當成姊姊,說起這方面的話也無顧忌。
沈清猗白她一眼,“你家綺娘倒是什麼都跟你說,不怕帶歪了你。”
知道□□也沒什麼吧,道家還有精研房中術哩!
蕭琰心裡嘀咕著,卻不敢這麼說,只笑道:“娘子說,明辨歪理,方可行正。”
“這話聽著有理,卻別被某人做了幌子,循歪而歪。”沈清猗冷聲一笑,她既認了蕭琰為弟,就不能讓這孩子長歪了,也如沈氏那些個郎君一般,誤將放浪作風流。
需得從**上加以約束……
沈清猗忽然覺得頭疼,以大唐的風氣,男女歡愛並不避忌,以阿琰這般風姿品貎,多的是美貌女郎主動邀歡,怎樣才能讓阿琰“潔身自好?”
蕭琰不知道沈清猗正為她的成長憂慮,笑著道:“我豈是這樣的人?姊姊放心,我心正行正,不然娘子第一個饒不了我。”
沈清猗看著蕭琰純淨晶澈的眸,心裡微舒口氣,心想“節慾”的事以後再一點一點教,眉眼依然冷肅道:“但願如此。”
家宴共擺了三百一十案,夫妻共一案,兄弟姊妹每兩人共一案。每案後面又各有兩名奴婢服侍。
蕭琰和蕭琤一案,兩人相看兩生厭,互相瞪一眼,哼一聲,頭一撇,身子都往外挪,彷彿挨近對方都是晦氣。安平公主的眸光看過來,哎呀笑道:“真是相親相愛呀!”侍女含真眼角一抽:公主您是從哪裡看出相親相愛的?
編鐘悠揚聲響,宴始。
起盞之前,先上湯。飲完頭啖湯,分上酒、漿、飲,成年男女飲酒,十五以下飲漿、飲。飲湯之後是第一盞酒,東西兩側的樂伎席上奏起昇平樂。起箸三次後是第二盞酒,樂伎奏起閤家歡。起箸三食後,是第三盞酒,敬宗長,樂奏瑞鶴音。又起箸三食,是第四盞酒……
蕭琰暗中與她所學計程車族宴禮對照,心中咋舌,暗道:這種家宴吃的是禮,不是飯。
從第六盞酒起,就是長輩考較子弟學業。
那些上了族學的子弟都要提起精神,隨時準備著被長輩點名,稟報今年的學業功課。
這些都是蕭氏子弟聽慣了的,但對初次參加除夕大家宴的蕭琰來說卻是新鮮的,她聽得認真,幾乎句句都聽進去了。蕭氏子弟的多才多藝讓蕭琰大開眼界,真是各有特異,各有卓絕,她不由告誡自己,莫要因為自己被兄嫂贊為“天資聰穎”就小看了她的這些堂兄弟和堂姊妹們。
世家的家宴禮儀繁瑣,該停箸時停箸,該舉盞時舉盞,這種場合多半是無法飽腹的,何況多數人的心思也不在飲食上,儘管這些食物烹製得色香味俱全。席中凡是六歲以上的子弟,包括女郎在內,都要凝神應對宗長伯叔輩們有可能的抽問考較,若是應答不出來或應答出錯,不僅大丟面子,成為族中笑柄,還會在下一年迎來嚴厲的管教,就算是參加家宴的五歲小孩兒,也要注意禮儀不要出差錯,給自家父母落臉。這般下來,當真沒幾人輕鬆的。如蕭琰這般因為新鮮而全神貫注的,反倒不覺得難捱,心中尋思若是自己當如何應答,這種彷彿津津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