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期望了——但當時沒看到這位聞名已久的神嬈前輩,如今見到,便覺得果然是傳說中的“人間神嬈風流盡”。
慕容神嬈的聲音也很好聽,讓人聽了有種沉溺感,“聽說歐羅頓景教出了一位新聖子,容貌英俊無匹,我過去看一眼。”她一直握著蕭琰的手,柔若無骨的嬌軀一直緊偎在蕭琰身上,讓人真切體會到什麼是軟玉溫香。蕭琰才往旁邊挪了挪,她微微蹙眉——只是微微一個蹙眉,讓你覺得自己是多麼大的罪過。蕭琰心裡抽搐,簡直是妖孽啊,寔樓陛下那位妖嬈魅惑的貴妃妖精跟這位一比,簡直是小貓,最妖孽的是無論你神識多麼清醒都生出不忍心拒絕的感覺,蕭琰只得哀嘆:只是握手靠著而已,忍了。又安慰自己被這麼位妖孽美人摸手挨著真不算自己吃虧,只是挺讓人無語——您能有點前輩高人的姿態麼?
她總算明白了這位為什麼要坐馬車了。不過她心裡也多少顧忌,因為聽夫子得意說過這位神嬈前輩是喜歡男人的,只和她滾過床,因為她風流有趣。蕭琰覺得自己既不風流也不有趣,嗯有趣有一點,但這種純正的性子據說是慕容神嬈最不喜歡的,應該也是好奇而已。
她咳一聲,順著慕容神嬈的話道:“那位聖子能有先皇英俊?”私心覺得肯定沒有皇外祖父英俊。慕容神嬈笑一聲,“容貌氣度自是不及景宗,不過一身光明,讓人感覺十分英俊。”說著眉毛一蹙——讓人覺得心尖一顫,蕭琰暗咬手絹,妖孽呀——“原先還覺得挺不錯的,如今和你一比,覺得那種光明氣質太過熾烈,不如你的乾淨純粹,溫暖卻不灼人。”慕容神嬈一蹙眉後笑又生,眼波流轉便是風流道盡,“我還是喜歡你這種,不是光明神術盪滌的乾淨,而是靈魂的純淨。”所以只需一眼會喜歡這孩子,可惜由心即可觀人,這孩子行事純正,算不是千山的磨道情人,也不會與她這位前輩行風流之事——所以說品性純正的最討厭了。
慕容神嬈十分遺憾,除了曾經被蕭遲的風流有趣吸引外,這是唯一一個讓她動念的女子,乾淨純粹得像自然琉璃,讓人想用情慾浸染她,那會是怎樣的動人情景……。不過她雖然動念,卻還有著節操,至少在千山絕情道大成前,不會去染指她的情人。
至於說可惜她是神佑的女兒——神佑是慕容家生的,這孩子卻不是,說這麼一句不過是清除這孩子的戒心——慕容神嬈輕魅的笑,似踏波於春水的姑射仙人,卻又帶了林間精怪的妖魅,光滑的下巴抵在蕭琰柔韌的肩上,心道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蕭琰不知道自己被這位前輩給看上了——以她的品性實在估計不到這些前輩的下限——只是聽到慕容神嬈在耳邊的輕笑聲,便覺得讓人能漾醉在春水裡,立即守心正神。
馬車行走得不快不慢,且不提慕容神嬈的心思,單聊天而論,的確是一位引人入勝的人物,說起她在歐羅頓的遊歷讓蕭琰聽得極是有趣,不知不覺到了慕容府。
蕭琰身上帶著慕容絕給家人的信,以慕容絕的性子,寫信必定是極簡單的,要詳細瞭解她在烏古斯的情形,還得蕭琰親述。所以冀國公見她的花廳屏風後,坐了很多長輩。蕭琰只當這些長輩不存在,將與學長相見後的情況說了——除了一些不能說的外——最後道:“以寔樓陛下和國教對千山學長的重視,估計戰爭結束前,不會放學長離開烏古斯。”
她說的“戰爭”意味含糊,屏風裡外的人卻都沒有追問,似乎知道其中的涵義。
“血色星辰……”慕容家關心的是這件事,同樣是鮮卑族,他們也信仰每一個人都是一顆星,而與國運相關的星辰是星命,“血色星辰”是殺破狼,傳說中的殺戮星命。
冀國公起身,木屐踩在青石地板上發出鏗鏘的聲音,和著節拍唱起了一首鮮卑人的歌:
殺是破滅的壯麗,注】
夜是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