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瓷笑了笑,一下子就覺得渾身沒了力氣,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燕明琅連忙接住了她,低頭看見她血流不止的腹部,嚇壞了,「明瓷」
明瓷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點起了蠟燭,她歪了歪腦袋往外看,發現房間裡邊空無一人,她心中不由得閃過一點失望。
她坐起來身來靠在了床頭,感到腹部的傷口似乎又在流血,她不以為意,就要掀開被子自己下床。
房門「咔呲」一下被推開了,她抬頭看去便看見燕明琅親自端著一盤什麼東西進來了,她細看才看清楚原來是白色的紗布和幾小瓶藥。
「你別動。」燕明琅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這人要自己下床,情急之下呵斥了她一聲。
明瓷的動作頓時僵住了,像是沒料到她會這般,愣愣地望著她。
燕明琅已經快步上去,飛快地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後便來到床邊。
她將明瓷已經伸出搭在床沿的腿給挪回到了床上,眼裡充滿了擔心,數落著她,「你怎麼可以下床呢?傷口才包紮不久。」
明瓷看著她的動作,很是配合地抬著腿,乖得跟個要糖吃的小孩一樣,嘴巴動了動說道:「我看你不在,想去找你。」
燕明琅幫她蓋好被子以後才直起了身子,聽了這話不贊同地道:「我又不會跑到哪裡去,你急著找我做什麼。」
明瓷看著她因擔心而皺起的眉眼,沒再說話,低下了頭。她能說她就是怕這人跑了嗎?
她這幅沉默的模樣讓燕明琅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自己是不是說話語氣太兇了?但是她……應該,好像,不兇吧?她對自己有一瞬間的懷疑。
額,算了,不想這個了。燕明琅眼神瞟到自己剛拿進來的東西上,瞬間想起來自己是要來幹什麼的。
她連忙將藥和棉紗布拿到了床邊,自己也坐在了床沿上,對上明瓷平靜的目光,她心中有些不鎮定,面上倒是冷靜地說道:「太醫說要給你換藥。」
「之前是你幫我上藥嗎?」明瓷突然問道。
燕明琅點了點頭,其實她是想讓宮女幫忙的,可惜五甲卻不讓,說是明瓷不喜歡。她沒有辦法,只好自己一個人上手了。
明瓷表面一臉平靜,其實心中開心極了,她很配合地將手放到衣襟上,意味深長地問道:「要脫掉衣服嗎?」
燕明琅本來是打算讓她脫掉褻衣的,畢竟是換藥,脫了也要方便點 。
而且剛剛她為這人上藥也是脫掉衣服的,雖然說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說起來還是明瓷吃了虧。
可是這會被明瓷這般問著,她下意識地往她身上看去,想起這人現在就只穿了這一件褻衣,脫了的話就只剩一件肚兜了,那鮮紅的肚兜映襯著雪白的肌膚……
「不,不用了。」燕明琅面上一熱,連忙搖頭,「傷口在腹部,直接撩開衣服就好。」
明瓷眸中飛快地閃過一點笑意,為了不讓燕明琅發現,她連忙垂眸說好。
燕明琅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將褻衣下擺撩到腹部傷口上邊讓明瓷抓住。
她低頭看向傷口,卻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只見明瓷雪白的肌膚上像是被塗抹了一層腥紅色的顏料,刺眼得很。
可那明明不是什麼顏料,都是剛剛流出來的血,原先包紮好的傷口上的棉紗也都被血浸透了。
燕明琅眼中充滿了心疼,她要是來早一點就好了,這樣就能攔住這人要下床的動作了,說不定就不會流這麼多血。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先前的棉紗布,露出了有些猙獰的傷口,她越發心疼明瓷,這滿身的傷痕都還沒褪去,又添新傷了。
而且這還是為了救自己,燕明琅心中閃過複雜的思緒,拿起了乾淨的棉紗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