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徽有老宅的備用鑰匙——柳家老宅的鑰匙,除卻三叔以外,就只有他具備。
這也是三叔看重他的表現。
很快,車子停在柳家老宅的門外。
三叔一向不喜歡外人打擾,尤其是在他的地盤上。
所以,老宅除卻老管家時常過來、偶爾能夠留宿以外,每到晚上再沒有其他人。
柳夏徽下車,開啟老宅的門進去。
他來到客廳,剛想放下酒換鞋,卻突然瞧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柳家老宅裡怎麼會有一個輪椅?!
柳夏徽不禁睜了睜眼睛,懷疑自己看錯。
然而,他看過去,再三確定那就是一輛智慧電動輪椅,還很熟悉……
「黎、黎輕舟的電動輪椅?」震驚讓柳夏徽喃喃出聲。
不、應該不可能是他的,黎輕舟的輪椅怎麼會出現在柳家老宅?!
然而,等到柳夏徽餘光再一掃時,又突然在鞋櫃旁邊瞧見兩雙鞋子。
一雙明顯是他三叔常穿的樣式,一雙卻明顯是陌生人的……
是誰?
真是黎輕舟?!
但黎輕舟怎會在柳家老宅?
柳夏徽皺眉,難道黎輕舟來老宅與三叔談論事情?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可是,三叔一向不會將公事帶到老宅來處理。
柳夏徽不禁滿心不解。
他沒有換鞋子,提拎裝著名酒的袋子就這樣進入客廳——環視一圈,客廳的茶几上放著果盤、兩個杯子、甜點。
而三叔一般不吃甜點。
柳夏徽胸口似乎有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在蔓延,複雜,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
他憑直覺往樓上走去——
此時,書房裡,黎輕舟剛剛聽完柳泊淮的心事。
那是柳泊淮心底永遠的傷痛。
——柳夏徽的父親柳洲河是為了救他死去。
那一場車禍裡,柳泊淮被柳洲河保護在身下,車子前頭壓扁,柳洲河的雙腿無法動彈,但那一雙手將柳泊淮推了出去。
柳泊淮踉蹌爬起,想要找人救援。
然而他剛堅持著走出一段距離,身後一股炙熱的巨力席捲而來。
柳泊淮倒在地上,回頭——柳洲河就坐在車裡,在他眼前活活被火焰所吞噬。
火焰、濃煙、炙熱、滾燙使得柳泊淮的雙眸生疼,也曾是他一段時間裡揮之不去的噩夢。
到現在,柳泊淮雖然早已沒有了半夜驚醒的時候,可每到柳洲河忌日這一天,他還是會徹夜不眠。
「阿淮……」黎輕舟走到柳泊淮面前,隨即被他抱住坐在腿上。
「嗯?」柳泊淮低低應了一聲。
黎輕舟將頭倚靠在柳泊淮肩頭,雙手撫在胸膛,立即被另外一隻手按住。
隨後,他的一隻手被拉至嘴邊輕吻。
黎輕舟被這一吻弄得眼角浮上一抹紅暈,他放軟聲音說:「阿淮,抱抱我,親親我……」
[嗚……我的阿淮,想安慰你。]
柳泊淮抱緊他,然後,從額頭、鼻間……一直親到下巴。
他品嘗了柔嫩紅艷的花瓣,在下巴上烙下一吻後,便想去親吻脖頸。
但是,門外驀地傳來的聲響卻打斷了他。
黎輕舟也有些被嚇到。
柳家老宅應該就只有他和阿淮才對,剛剛門外有人?!
——氣泡裡的小人嚇得抱住自己。
柳泊淮拍了拍黎輕舟,抱著他站起,皺眉,書房門沒關,而且留著一小道縫隙,如果誰能夠進入老宅,那就只有……
正想著,樓下又突然傳來好似瓶子碎裂的聲音,啪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