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的出了門,坐上一輛馬車往城外去了。其間就連馬車的簾子都沒有放下來,未免有些招搖的意思了。
而馬車到了城外的那片竹林,因為竹葉茂密不可再行,夜才叫馬車停了下來,伴著鍾離域一起向竹林深處走去。然後按照天上星辰的方位,配合著現在的時辰,向風情樓走去。
海願坐在大廳裡,身邊是穆子羽,而樓上還時時的會傳來一、兩聲勸慰,再就是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偶爾要一些東西。
“那個就是月痕的爹?”海願看看樓上,又看看穆子羽,輕聲的問著。從昨天鍾離域將海願交給月痕開始,海願就感覺這個叫月痕的姑娘看著有些任性,偶爾還會瞪自己兩眼,估計也是因為之前自己在晚棲閣說過的那些話,但其實她還是挺可愛的。
月痕雖然不怎麼同自己說話,但會問自己渴不渴,過一會兒再問餓不餓,再過一會兒還會讓自己去睡一會兒、休息一下;雖然問的時候聲音不怎麼熱情,表情也沒有半點笑容,但海願感覺起碼她很懂得關心,不管是因為鍾離域的關係,還是其他什麼,反正她即使對自己印象不好,也畢竟沒有故意刁難,就算是好人了。
“是,只是師父應該是被什麼藥物控制了神志,不然不會如此的。”穆子羽長長嘆了口氣。他記得月痕聽到自己聲音時候面臉歡喜奔出來的模樣,也記得當月痕看到自己身邊的冷澈時候,那種傷心欲絕。月痕沒有流眼淚,卻一直在說:“爹,女兒對不起您,讓您受苦了。”
穆子羽知道,月痕是那種直性子,要哭就哭,想笑就笑,生氣的時候就會丟擲蝕骨釘打你的人。但她的性子其實很好,很懂得關心別人的。而現在,月痕居然已經傷心到連淚水都沒有了,身為大師兄的穆子羽的心比她更疼。
“其實,人可以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也是一種幸福。”海願輕聲的說完,對著穆子羽一笑,起身向樓上走去。
“海願?”穆子羽知道海願要上去或許是想要勸一勸的,可是畢竟月痕和師父久別重逢,師父又變成了那樣一番光景,還有什麼話說可以讓月痕心中的痛減輕,讓師父的神志得已恢復呢。若一切都是枉然,不如給他們一些安靜的時間,起碼可以讓月痕把這些年來的擔心和苦楚發洩一下。
“當你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時候,才是最難受的。”海願沒有停下,就直接向樓上走去了。
靠近右手邊的第二間,就是給冷澈臨時安排的房間,月痕此時也在裡面,那輕輕的勸慰聲就是月痕發出來的。可好像月痕不管怎麼勸慰著,裡面的冷澈都是沒有反應,這可能也是讓月痕更為傷心的原因。
海願輕輕的叩了叩門,裡面先是一片安靜,接著門就直接開啟了,月痕站在門口,仍舊是一臉的平靜,但眼底卻有著痛楚,眼圈也是紅的,卻沒有淚痕。
“請你樓下休息吧,或是最裡面那一間才是給你準備的。”看到門口是海願,月痕有些不客氣的開口趕人了。她現在真不想讓父親這一副樣子給別人看到,她感覺如果父親還有意識,也會因為自己這一番樣子羞愧的。
“我只是來看看他需要些什麼而已,好像他並不開心。”海願淡淡一笑,視線越過了月痕,往裡面看過去,隱約可以看到冷澈好像窩在牆角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擺弄著什麼,而頭髮還是原來一樣的亂,臉也是髒的。
“他這樣子還會懂什麼是開心嗎?”月痕苦苦一笑,隨即眼神也犀利起來,狠狠的瞪向海願道:“我說了,你休息的地方不在這邊,如果想看笑話就不必了。”月痕說完就要關門,海願忙伸手過去擋了一下,月痕雖然會武功,力氣顯然會比海願大,但月痕還是顧念海願有了身孕,沒有強行的把門關上。
“你是他的女兒,都覺得他這樣子是個笑話嗎?我不覺得,我只是真心的要來看看他好不好而已。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