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段氏也不僅僅指望盧國公府,當日也不過是抱著試試的心理投的拜帖,能進盧國公府自然好,不能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惆悵一會兒,便又鼓滿了精神照著先時的計劃忙自己的去了。
倒是丘如意聽了這個結果,悄悄和丘玉娟咬耳朵道:“等你嫁進盧國公府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書呆子,敢將未來岳母拒於門外,膽子不小啊。”
丘如意話音未落,便換了丘玉娟的一陣輕捶,姐妹二人一時鬧作一團。
原來丘如意先前因丘玉娟的驟然大變,心生敬畏的同時又自慚形穢起來,不敢往前,昔日親密的姐妹二人,倒是生分起來。
如今同住一處,幾日相處下來,丘如意才發現丘玉娟不過是外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內裡性情仍同往常相差不多,因有十來年的姐妹情誼的底子在,幾日過後,便就親親熱熱起來。
二人能再次親密起來,也是丘玉娟樂見其成的。
重活一世,她還是極懷念二人的姐妹情,再則,若想要對丘如意有所影響,也必須和她重新玩在一處才成。
丘玉娟見鬧得差不多了,才坐直身子,正色說道:“也是你我姐妹二人親密,彼此知根知底,作此戲言,倒是無礙。若是在第三人身上,還望姐姐言語務必要謹慎。”
丘如意不由撫額,苦道:“好妹妹別說了,這些時日,你是逮著機會就教導我一番,你我二人到底誰才是姐姐啊,動不動就教我如何做人,真希望我父親也能出京為官,我也好行千里路,多長些見識,也找回我做姐姐的些許尊嚴來。”
丘玉娟便笑道:“說來也是妹妹僭越了。姐姐一向疼愛妹妹,故妹妹才敢對姐姐的一些不妥當處指手畫腳,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丘如意忙道:“我自然不怪你。你說的確實極有道理,都是真心為我好,才會如此一說再說。你只管放心,我雖行事莽撞著,卻還知道事情的深淺,若不是和你關係好,我又豈會同你開這種玩笑?”
丘玉娟聞言嘆道:“姐姐自認和妹妹交好,故才說話隨意,妹妹豈會不知,也不敢辜負。只是自來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換了別人,姐姐亦是認她作好姐妹,卻不知不經意說出的話來,未必不是他日的隱患,如此倒是小心謹慎才是萬全之策。就比如你方才的話,若是妹妹真嫁入盧國公府也就罷了,如果未能嫁入,事後想起來,你又怎能保證,我事後不會因你的這番取笑而惱羞成怒?”
丘如意便笑道:“你自然不會這般小氣性的,你的性情,我若是不知,也就不會同你戲言了。”
丘玉娟面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周身便有了一絲威嚴凌厲,丘如意心中一頓,忙改口陪笑道:“妹妹說的是,我就是心粗了些,以後定聽取妹妹的教導,‘擇辭而言’、‘時然後言’。”
丘玉娟這才面上帶了笑,丘如意心中一輕鬆,便又口無遮攔起來:“你與盧國公府的大公子倒也相配,一樣的動不動就掉書袋子教訓人。”
丘玉娟此時好奇心佔了上風,倒顧不上再教訓丘如意,只是奇道:“你怎麼知道他愛教訓人,難不成你曾經被他教訓過?”
丘如意卻認定丘玉娟一定會嫁入盧國公府,怕引起丘玉娟的誤會,忙解釋道:“倒也不算是教訓,不過是以前遇著生了點誤會,吵過幾次嘴而已,他乃堂堂的皇室子弟,交往的都是名師大儒,我一個民間丫頭,哪有資格勞動他教導。”
丘玉娟半信半疑,她倒不知道原來丘如意早就和安世誠有了交集。
前世丘如意自成婚後,就一下子變得溫婉起來,後來二人的幾次見面,丘如意亦是聰慧異常,與此時不可同日而語。
當時她便認為是安世誠教導有功,還羨慕她夫妻二人恩愛和睦,可後來見她夫妻不過是貌合神離,便以為是丘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