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暗訪,至於是不是雍郡王府的。屬下不敢肯定。”暗衛單膝跪在康熙面前,恭敬地答道。
“嗯,你下去吧。這件事,再朕下定論之前。誰都不許給我傳出去。”康熙揮揮手,示意暗衛退下。
隨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似是自言自語地訴道:“太子……但願他是不知情的……否則,朕真的不想再繼續……看看他,這些年裡,出了多少事了?先是明珠……再是索額圖……如今。連兄弟的子嗣都要動……赫舍里氏啊……朕雖然在你臨終前,點頭讓胤礽繼承朕的大統之席,可他……不該讓朕如此失望啊……”
候在外間的李德全,見內室久久未傳出任何聲響,心有擔心,遂提醒般地喚了一聲:“皇上?”
靜默了片刻,康熙沉聲喚道:“李德全,筆墨伺候。”
“嗻!”李德全小步跑進內室。見康熙凝重地坐在書案前,神色看上去雖然嚴肅悲愴,卻也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地伺候起筆墨。
康熙提筆,開始書寫聖旨。這是他考慮良久之後的定論。當是給老四的一個交代,也是給太子的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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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三年七月二十,鑾駕返京。
同時抵達紫禁城的,是一道足以陰鬱不少人的聖旨。
“愛新覺羅。弘暎,罔故先祖教誨,不尊兄長,不念手足,心性殘忍、手段狠暴,即日起。削弘暎之名於玉牒……其生母向氏,犯教唆挑撥之罪,押入宗人府大牢,等候處決。”
此聖旨一下,紫禁城內人人瞠目。
弘暎生母只是個毓慶宮的侍妾,生死姑且不論。然而。弘暎畢竟是太子的長子,也是目前唯一的兒子。自從太子妃被劉太醫確診不能再生育後,毓慶宮的子嗣重任,就落到了其他侍妾身上。
好不容易盼來漢女侍妾給太子誕下的長子——弘暎,如今竟然說要把他從皇家玉牒裡除名。
究竟是犯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大事,需要被皇家玉牒革名?
“皇阿瑪!皇阿瑪!”太子哭嚎著跪在乾清宮的正殿裡,邊哭邊解釋:“皇阿瑪,弘暎犯了渾事,兒臣也會痛斥他,絕不輕饒了他,可懇請皇阿瑪,千萬別……別將他從玉牒裡革除……他是咱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啊,皇阿瑪!”
胤礽這回是真後悔,沒聽太子妃的話,把弘暎的教養,從向氏手上收回來。只怪自己,當初單憑几件小事就盲目聽信了向氏的饞言,以為她真有些本事,能教得弘暎出類拔萃……
哪裡會想到,向氏竟然敢慫恿弘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雖然,他不止一次希望處處得皇阿瑪親睞的弘暉,死於非命,可也沒真去下狠手拔除他啊……想不到……
如今除了哀求皇阿瑪開恩,還能怎麼辦?聖旨雖然已下,可玉牒要十年才修一次,若是求的皇阿瑪肯鬆口,還來得及挽救……否則,他真會去將那向氏五馬分屍!就算被刑部處決了,他也要把她從墳墓裡挖出來鞭屍再鞭屍……好好的一個兒子,竟然被她教成這般光景……如今人雖然已甦醒,卻將面臨被玉牒除名的結局……沒有玉牒的承認,就算弘暎日後再能幹,也終究無法成就大事啊……
“朕心意已決,你多說無益。真若有心,就多審視審視自身,給日後的子嗣做個好榜樣!”康熙沉痛地駁回太子的哭求。
“皇阿瑪!”胤礽啜泣地站起身,“兒臣如今只得弘暎一子,萬望皇阿瑪能看在兒臣母后的面上,給兒臣和弘暎一個機會……兒臣……先行告退!”
太子離去後,康熙攥緊雙拳,久久沒放鬆,半晌,才吐出一句嘆息:“朕若沒有看赫舍里氏的面子,太子你……早就被朕罷了……哪裡只是藉著這樁事給你提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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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郡王府。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