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啊,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兒子肯定不會害她,對了,他一定是聽了別人的話,以為建這祭壇是對自己好。她想告訴兒子,她不喜歡祭壇,她害怕祭壇,讓兒子將祭壇拆掉。但是,她的神魂還沒有凝聚,無法進入兒子的夢中。
她想逃跑,但是,她無法開啟神宮的空間,也就無法逃出去,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自己一個個的身體,被吸進鎖魂柱。
她發現,被那祭壇吸進鎖魂柱的都是有著記憶的天魂,如果所有的天魂都被鎖住,就算其他的魂絲能夠聚集起來,也沒有了記憶,成為無意識的魂魄。到那時候,就算她轉世回來,也不再記得以前的一切。
安怡的魂絲躲避著祭壇,非常辛苦,但任她躲得再好,只要昭兒心頭血滴到鎖魂柱上,就會束散發出迷魂氣息,而她的魂絲,就會不由自主地從藏身處出來自投羅網。
安怡在外面的天魂絲越來越少,還飄蕩在外的魂絲,只剩下了沒有記憶的地魂和命魂絲。沒有天魂絲的主導,這些命魂絲和地魂絲更容易被吸進鎖魂柱。
後來,她終於想起了一個辦法,以幾縷命魂和地魂,纏住了最後幾絲天魂,藏到自己生前所住的仙宮裡的一幅山水畫上,凝聚成一隻眼睛,這才保留了一絲記憶。
安怡的天魂被吸進鎖魂柱後,雖然沒有多久就凝聚成天魂,但因為鎖魂柱裡沒有滋潤靈魂的神靈之氣,安怡強大的天魂魂力,開始慢慢削弱,第個千年,魂力感損了兩成,第二個千年,又減損了兩成,第三個千年,又減損了剩下部分的五成,第四個千年,安怡的天魂,只剩下最先的兩成。
她的記憶,也變得越來模糊。很多的往事,都已經不在,如果不是那隻眼睛裡的天魂絲裡,留下了功法的記憶,很有可能,唐安連傳承記憶都得不到。
整理著天魂帶來的記憶,唐安心潮起伏,她最先從葫蘆空間得到傳承,只以為自己畫面之中的男孩是自己的前世,後來種種讓她認識到,那個母親才是自己的前世,而昭兒,就是自己前世的兒子,但直到此刻,她才確認,自己的前世就是安怡,而眼前的散仙昭兒,就是自己前世的兒子。
她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一邊的昭兒,此時的他,雖然已經不再目露紅光,卻露出了驚愕、迷茫、喜悅、愧疚等等複雜的神情。
他心中是歡喜的,當年,好象,他按照那位姨姨教的法子建立的祭壇,真的能將母親已經散成碎片的神魂聚集了。因為,他剛才很清楚地看到了從聚魂柱裡衝出一道靈光射入了唐安的眉心。他是驚愕的,他想不到,母親的神魂一出,就奪他認的孃親唐安的舍,因此,他又是內疚的,畢竟,唐安是他認的孃親,一直對他照顧有加。他迷茫,因為,他拿不清楚眼睛的人是自己的母親還是他認的孃親唐安。
此時,見唐安睜開眼睛,以慈愛的眼神看著他,他怯怯地試著叫了聲:“母親?”
唐安慈愛的目光盯著他:“玉兒!”——昭兒小時的乳名,叫玉兒。
昭兒頓時撲了過去,只有母親才叫他玉兒,這麼說,母親奪舍成功了?他緊緊地抱住了唐安:“母親,您是真的母親,您奪舍成功了!”
昭兒還是兩三歲的幼兒的時候,唐安經常抱他,但自從他“長成”少年後,她已經很少抱,此時,見昭兒真情流露,也不禁熱淚盈眶:“玉兒。苦了你了!”但一聽到昭兒那句“您奪舍成功了”,又不由好笑,朝著他的頭頂敲了一下:“你瞎說什麼?奪舍?你孃親我自己的殘魂轉世的身體,哪用得著奪舍?”
唐安看到了兒子眼中的愧疚,剛開始還覺得不解呢,原來,是以為他認的孃親被自己的母親奪了舍。
昭兒猛然推開唐安:“母親,您說什麼?這是您自己轉世的身體?”這個唐安,他認回來的孃親,居然真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