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柏心底湧起一股火動,暗罵自己,你是怎麼了,居然會沮喪起來,不!我一定要鬥爭到底,否則還如何向龐斑挑戰?如何對得起將全部希望寄託自己身上的赤尊信?如何可使秦夢瑤和靳冰雲不看低自己?
豪情狂湧而起,差點便要長嘯起來。
柔柔驚奇地偷看他,只覺這昨夜才相遇的男子,忽然間充滿了使人心醉的氣魄,懾人心神。
韓柏神色一動,掀起遮窗的布簾,往外望去。
步聲和蹄聲傳來。
一名大漢,牽著四匹馬,筆直向車廂走過來。
韓柏暗叫不好,這時逃出車廂已來不及,他們擅進別人的車廂,又偷了衣服,做賊心虛,只想到如何找個地方躲起來。
大漢來到車旁,伸手便要拉門。
韓柏人急智生,先用腳將衣箱移回原處,摟著柔柔提氣輕身,升上了車頂,兩腳一撐,附在上面。
大漢拉開車門,探頭進來,隨意望望,便關上門,牽著馬走往車頭,將健馬套在拉架上。
韓柏原想趁機逃走,眼光掃處,發覺近車頂處兩側各有一個長形行李架,一邊塞滿了雜物,另一邊卻空空如也,足可容兩個人藏進去,心中一動,想到外面也不知方夜羽佈下了多少眼線,光天化日下自己又勢不能摟著柔柔飛簷走壁,若能躲在這馬車離城,實是再理想不過,輕輕旁移,滑入了行李架內。
那大漢坐到御者位上,叱喝一聲,馬鞭揮起,馬車轉了個彎,緩緩開出。
韓柏心情輕鬆下來,才發覺自己過分地緊摟著懷內的美女,觸手處只是薄薄的絲質衣服,不由想起衣服內那無限美好的胴體。
柔柔闔上眼睛,明顯地沉醉在他有力的擁抱裡。
韓柏壓下暴漲的情慾,想道:這輛四頭馬車華麗寬敞,其主人必是達官貴人無疑,只看柔柔這身偷來的衣服,質料便非常名貴,不是一般人穿著得起的。
馬車停了下來。
韓柏找了處壁板間的縫隙,往外望去,原來停處正是客棧的正門前。
兩個人由客棧大門走出來,步下石階,來到馬車旁。
老的一個五十上下,文士打扮,威嚴貴氣,雖是身穿便服,但卻官派十足,較年輕的脅下挾著把遊子傘,神態悠閒,雙目閃閃有神,一看便知是個高手。
韓柏暗暗叫苦,若讓這手挾遊子傘的人坐進車廂裡,自己或可瞞過對方,但柔柔卻定難過關,先不要說心跳和呼吸的聲響,只是柔柔刻下在自己懷裡的身軀發出比平時高得多的體溫,便會使這人生出感應。
那挾遊子傘的高手壓低聲音,顯是不想駕車的大漢聽到他們的說話,道:「陳老此次上京,務要打入鬼王虛若無的圈子裡,將來大事若成,皇上必論功行賞。」
那被喚作陳老的人道:「簡正明兄請放心,鬼王下面的人中除那林翼廷外,其它各人多多少少也和我有些交情──」
簡正明道:「這林翼廷正是最關鍵的人物,專責招攬人才,擴充勢力,幸好這人有一弱點,就是好色,陳老若能針對此點定計,當收事半功倍之效。」
那陳老自是陳令方,聞言精神一振道:「如此便易辦多了,小弟有一愛妾名朝霞,不但生得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精,保證林翼廷一見便著迷。」
躲在行李架上的韓柏轟然一震,朝霞!不就是他答應了範良極要娶之為妾的美女嗎?心中掠過一陣狂怒,這陳令方竟要將她像貨物般送出,實是可惡之極。
簡正明嘿嘿笑道:「陳老的犧牲豈非很大?」
陳令方嘆道:「我也是非常捨不得,但為了報答簡兄和楞大統領與皇上的看重,個人的得失也不能計較那麼多了。」
簡正明肅容道:「陳老放心,我定會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