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兒媳們聽了一陣解氣,她卻反而擔心——“你說包家該不會以為是咱們家使的壞吧?回頭找我們報復來了可咋整?我倒是不怕,都一把老骨頭了,他還能拿我怎麼樣?就怕倆孩子……你不知道,包家那惡孫子,兇悍著咧,那天我領著童童、悅悅去前面湖玩,經過包家,那小子牽著他家那條瘌痢頭黃狗嚇唬我們,要不是三叔公路過,沒準真會放狗咬我們。那之後我都不敢再帶倆小的去前面湖了……這次鎮裡把水庫包給了咱家,包家肯定不服氣,今兒又摔了一跤,你說會不會把氣撒我們頭上?”
禾父摸著自己的傷腿嘆了口氣:“叫孩子們都小心點。童童、悅悅要玩就在家裡院子玩,別去前面湖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禾薇也跟著嘆了口氣。可躲總歸不是個長久之計。
抿唇想了想,有了!
她循著記憶找到包家,咻得飄進院牆。
正好看到包興國的媳婦叉腰站在院子裡破口大罵:“……挨千刀的下作胚哦!做這等齷蹉事,不怕被閻羅王收了命去……
禾薇抽了抽嘴,默默地飄經對方,順手扯了扯包興國媳婦的短髮。
“嘶——”包興國媳婦疼得嚎出聲:“包天怡!!!跟你說幾遍了,別揪奶的頭髮!”
“奶?”蹲在屋簷下給瘌痢頭黃狗順毛的包天怡,納悶地抬起頭,“我沒揪你頭髮啊。”
包興國媳婦轉頭,見大孫子一臉無辜地蹲在幾米外的門檻傷,驚愕地說不出話。下意識地摸摸到現在還在發疼的頭皮,剛才真的被誰揪了一下,這絕不是錯覺。半晌,問孫子:“那除了你,剛才誰在奶奶身後?”
“沒人啊。”包天怡逗著黃狗順嘴答。
包興國媳婦還想問什麼,忽聽裡屋傳來丈夫殺豬般的嚎叫:“鬼啊——”
包家是當地最早建洋樓的一批人家,發家早,可惜後來果林沒做出山,投進去的錢打了水漂,家裡的粉刷、裝修,遠沒有禾家來得亮堂、齊全。
包興國摔斷了腿,從醫院回來後,出於方便,就睡在樓下平時堆放雜物的小間裡。倒是給禾薇裝神弄鬼提供了莫大的便利。
此刻,堆放雜物的地方一片狼藉,唯有一口褪色的紅漆大木箱端端正正地擺在屋中央,箱蓋上平鋪著一張白紙黑字的字條,上書: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包興國是親眼見著家裡頭的雜物像是有人挪動似地自動自發地退避到四個屋角,最底下的紅漆箱子露出箱蓋後,一張白紙憑空出現在上頭,接著出來了一個接一個的字。
他嚇得心驚膽戰,鬼哭狼嚎地吼出一聲“有鬼”,屁股底下的床褥一陣溼熱——嚇尿了。
他媳婦聞訊跑進來,見他指著紅漆箱子和上頭的字條,好半晌才哆哆嗦嗦地說了經過,他媳婦後背一涼,聯想到方才被人揪頭髮的痛感,整個人抖成了篩子:“不、不、不會真的有鬼吧?他爹,我、我、我剛才也遇到了……”
包家的兒子媳婦聽說家裡鬧鬼,覺得不可思議,可聽了爹媽各自的說辭後,又覺得這事兒太蹊蹺了。活人不可能做得到,莫非真有鬼?
“阿爹,我瞅著這字像是女的寫的。”包家大兒媳大專畢業,文化程度在包家排第二,除了大學生包建強,就數她最高。經她這一說,包家人也都覺得這字是女的寫的。
“哎喲我滴娘哎!”包興國的媳婦臉色一白,想到了禾家那個死了四五年的大學生閨女,“該、該、該不會禾家那閨女吧?”丈夫暗地裡給禾家使絆子、完了還讓禾永順摔了一跤這些事她都曉得,因此才害怕。
包興國也嚇得不輕,牙齒咯咯咯地上下磕碰。
“他爹,要、要、要不我去收拾點供品,上山去給那丫頭拜個墳?”
“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