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也沒必要清楚。老爺子那裡不反對就成。
是以,下車時,賀擎東一副看穿的表情,瞥了顧緒一眼:“一會兒發我手機。”
“什麼?”顧緒收起手機,正要下車,聽賀擎東沒頭沒腦的一句,一時沒會過意。
“你剛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嗎?發來我瞧瞧。”
顧緒噎了半晌。默默地掏出手機,把那張背影的合照發到了賀擎東手機上,傳送成功後說:“其他的都是車內裝潢。你也要嗎?”
賀擎東深看了他一眼,半晌,給了個相當肯定的評價:“你真的很閒。”
顧緒:“……”
臥槽!當我聽不出來你這是嘲諷啊!爺辣麼忙,下了飛機剛到店裡。連杯茶都沒喝完。就跟著你倆來演戲了,不給出場費也就算了,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淨是嘲諷,這日子沒法過了!摔!
吐槽歸吐槽,一到禾薇家的木器店,顧少爺立馬精神抖擻地恢復其平常現於人前的精英範兒,衝著禾母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自我介紹:“伯母好,敝姓顧。單名一個緒字,您叫我小顧或是阿緒都成。我和阿擎老朋友了,聽他說小禾會刺繡,就問她定了幾幅畫,可前陣子忙得抽不開身,一直沒過來拿,今天總算有點時間,就跟著小禾上門來取了。”
“你好你好。”禾母受寵若驚地撩起圍裙,擦乾淨手後和顧緒握了握,靦腆地招呼:“店裡擠,上家裡坐坐。”
她剛聽閨女說了,這是她家閨女的客戶,沒想到她閨女當成興趣學的東西,還能拿出來賣錢,據說價格還不低,可真了不起。
禾母在心裡讚了女兒幾句,回頭對禾父說了聲,便領著顧緒幾人上家裡去了。
走到一半,禾母記起早上那事兒,把女兒拉到身邊,壓低嗓音問:“這位顧先生問你買的是什麼畫啊?還有,你掛書房的那三幅畫,媽早上搞衛生時,發現不見了,是你拿走的嗎?”
禾薇心裡已經猜到了,如今聽她娘這麼一說,證實黎明月手裡的畫,確確實實是張燕手上流出去的不會假了。
於是佯裝驚訝道:“我沒拿啊,而且就是那三幅,正是顧先生定的。我怕放箱子裡積灰,就掛到了牆上,既美觀,又能經常除塵……”
禾母一聽懵了,“那咋就不見了?媽沒眼花啊,那畫確實不在牆上了,難不成是你哥或是你爸給摘下來了?”
越想越不對勁,禾母讓女兒帶著客人先上樓喝茶,自己轉身折回店裡,找禾父求證去了。
禾父自然是一頭霧水,哪裡知道這個事啊。
禾母見狀心更焦了,大腿一拍,索性跑了趟兒子的學校。
禾曦冬被傳達室用廣播喊到學校大門口,聽他娘問及書房裡的三幅畫,同樣一頭霧水:“媽你說的是妹妹繡的梅蘭菊那三幅?我沒拿啊,我拿它們幹啥。”
“那會是誰拿的?”禾母急的團團轉,“那三幅畫你妹早賣出去了,買家今天上門來取,哪成想畫會不見啊……”
禾曦冬皺起眉,狐疑地問:“會不會是燕燕姐拿的?如今書房都是她在用,我從她搬進來後,就沒踏進過書房半步了,而且我們家四個沒拿,也就她有這個可能了。至於家裡遭賊,媽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嗎?誰家進的賊,只偷那三幅畫啊,又不是陳年老古董……”
聽兒子這麼一分析,禾母越發覺得這畫沒準兒真是外甥女拿的。
“可她拿這畫幹什麼呀?而且也不說一聲……”沒說就把東西拿走了,擱不認識的,不就和偷沒兩樣了嘛。
“誰知道。”禾曦冬沒好氣地哼了聲,轉身進保安室,借了他們的內線電話,和班主任請了個假,說是家裡有急事,最後一節課不上了。
好在學校離家近,娘倆從學校快步到小區門口。只花了三四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