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了神力。
外頭傳來揮鞭的聲音,一聲嘶鳴過後,馬車咕嚕咕嚕的駛了起來。
側頭看向窗外不斷變化的殿宇,直至過了中門,姬容才開口:“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姬輝白淡淡一笑:“皇兄這麼做自然有皇兄的理由。”
夜修容這件事,確實不小,但若只是拖延一晚好讓姬振羽能見見夜修容的話,卻也並不多麻煩。姬容只需拿一些摺子或想一個方案,拉著皇帝聊一會天,皇帝也不至不允。可眼下,姬容卻選擇了最直接最觸目驚心的方法……
——卻是因為,他從沒有想過,只讓姬振羽見見夜修容!
這一點,姬容當然清楚,並且已經實施。而姬輝白在見到姬容的傷勢之後,卻也已經明白,所以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句話。
靜靜聽著,片刻,姬容笑,輕聲說:“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似乎心絃被輕輕柔柔的撥動了一下,姬輝白怔了會兒,反手握住姬容忘了收回的手。
看向馬車外的人正在沉思,並沒有注意到手上的異樣。
若是能一直這樣……看著姬容的側顏,姬輝白的心忽然柔軟了些,臉上慣常帶著的笑似乎也稍稍斂起。然而,不過轉瞬,他臉上的笑就重新清淡疏離起來,只那雙眼中光華流轉,越發難以看透。
若是能一直這樣……握住姬容的手稍稍用力,體會那冰涼卻穩定人心的感覺,姬輝白對看向自己的姬容輕笑:
“皇兄,天涼了,你當多加一件衣服。”
……當然,不能一直這樣。微笑著,姬輝白在心中輕輕加上了一句。
中宮 太和殿
姬容走後,羽國皇帝沒有立刻準備上朝,而是兀自坐著沉思。
“你說,容兒這次進宮,就真的只是為了見見朕?”突然,羽國皇帝開口,對著守在旁邊的大總管。
“鳳王當不是那種小情小意的人。”大總管笑道。
“也是,又不是黏黏膩膩的女孩。”羽國皇帝點了點頭,“那你說,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沉吟一會,大總管說:“應該還是為了夜晴娘娘。”
夜晴?羽國皇帝突然一怔。
這一時,他的記憶突然回到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他剛剛登上皇位,廣納後宮,夜修容、德妃、賢妃、甚至蕭皇后都是在那一次進了宮的。
皇后……羽國帝王有了些茫然。
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當年的事,也不大有人記得了。可直到現在,羽國的這一任帝王在深夜之時,還是能記起——記起當年,自己喜歡的,甚至想捧其上後位的並非那智深似海,翻手雲雨的蕭鈺,而是那個,那個——柔柔弱弱,見了自己會臉紅羞怯的夜晴。
可是……帝王的心有些冷了。他又想起了那一夜。
在那一夜,他見證了自己第一個孩子的死亡。而兇手,卻正是孩子的生母!
那樣一個羞怯的、連一隻蟲子都不敢踩死的女人啊!竟然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不自覺的拽緊拳頭,羽國皇帝連著吸了好幾口氣,才把胸中翻湧的怒火壓下,繼續說:
“朕也是如此認為,不然他怎麼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這個時候到。但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會不會是鳳王知道多說無用?”大總管猜測。
“他若覺得無用,便連來都不會來!”漸漸冷靜下來,羽國皇帝沉思片刻,緩緩道,“不管如何,夜修容都要死……福全,聖旨下去了沒有?”
大總管福全連忙回答:“回聖上,聖旨在鳳王走後就頒下去了,現在應該也快到夜修容那裡了。”
“如此便好。”羽國皇帝點了點頭,他剛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