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蹤。公叔慈擦去淚水,對眾師弟道:“師傅一生以止戰為己任,耗費二十年,卻無所成效,失望至極,才生了退隱之心。我等務必竭盡所能,繼承師傅志願,窮吾一生,止戰安民。”三名弟子均是熱淚盈眶,泣不成聲。特別是雲中君,滿面是淚,怒須士對其斥責最多,但師傅離去,反是他最為傷心不過。
公叔慈縱身一躍,取下最頂層寶鼎,但見他單臂託鼎,面色沉著,毫無吃力之色。身姿輕盈若雀,雙足落地無聲,全然不似身負重鼎。“咚”地一聲,寶鼎卸到地下,三足深陷土中,可見寶鼎自重驚人。公叔慈昂然道:“九獸逃逸,九鼎失威,對諸位而言,九鼎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但此九鼎是師傅二十年心血所聚,我們為人弟子,亦不可輕易將其拱手讓人。在下與諸位將軍定個君子盟約如何?你我無消刀戈相見,只要諸位能把眼前這鼎抱起,九鼎的處置就悉聽尊便,在下絕無二話。”眾將領喜逐顏開,九鼎雖然沉重,但那是對凡夫俗子而語。幾位宿將有力拔山兮之能,拔個鼎實在小菜一碟。眾人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第四話 七將擲果定先後
“方士的這個提議甚妙!”這率先響應之人,正是魏國大將。只見他長得虎背熊腰,上身鼓起,小腹凹縮,雙臂跟旁人的大腿一般粗細,便知定是有拔山移石的能耐。他暗忖方士的提議於己有利,自然第一個應和。齊國大將揮拳道:“本將亦無異議。”其餘列國將領心道:“你小子沒有異議這是自然。齊國與魏國,自孫臏與龐涓那會,便結下樑子。孫臏與龐涓,同樣師出鬼谷子,算起來還是同門師兄弟。兩人明爭暗鬥,後來分別當了齊國和魏國的大軍統帥,還是打來打去,誰也不服氣誰。自那以後,便開了兩國將軍較勁的先河。”
秦國將領道:“方士這個法子不錯,只是七國的拔鼎次序,又該如何安排?”
眾將領紛紛點頭道:“沒錯,這個次序最是重要。不然,率先抱鼎的,把九鼎統統拿走;後面的還沒出場,不是吃虧大了嗎?”
忽地一個柔聲道:“七國拔鼎次序,要定下來也不是難事。小女子有個方法,定可叫諸位滿意。”說話者正是怒須士的小弟子華陽。
列國將領齊道:“願聞其詳。”
華陽道:“諸位眼前這面土牆,乃家師使用‘土龍脊’方術催發而生,堅硬程度非一般土牆能及,方才韓國兵士四枚鋼鏢盡力甩出,亦無法穿透,便是明證。小女子手中有七枚松果,分贈諸位。將軍以松果代鋼鏢,投擲土牆。松果入牆深者,可優先拔鼎;松果入牆淺者,可按後拔鼎;松果無法入牆者,沒有拔鼎資格。諸位意下如何?”
列國將領心道:“土牆雖硬,我等膂力亦非常人,如果無法將松果擲入土牆,又有何顏面奪鼎。這個法子公平,高下立現,可依它行事。”眾人拱手道:“請姑娘賜松果。”
華陽手揮七果,分贈七國。那七枚松果,竟如長眼一般,各自飛向一國,去勢甚疾,落力卻甚輕,七國將領凌空一接,各取一枚。那韓國將領此刻神智已經漸復,亦接下一枚。眾將心下暗自感嘆姑娘手法不俗。
眾將列成一排,站在距牆一丈開外。四名方士分列左右。華陽高聲發令:“擲!”話音落點,七果齊發,四果入牆,三果落地。華陽檢視松果,入牆的分別是秦楚齊魏四國,韓燕趙三國松果未能入牆,沒有拔鼎資格。入牆四國中,以秦國最盛,松果入牆半尺,膂力驚人;以楚國最淺,松果只入半邊;齊魏兩國旗鼓相當,松果沒入寸餘,齊國略深微毫。
秦國將領拱手道:“承讓了。”徑自大步邁到鼎邊。公叔慈伸出一指,輕輕按住鼎緣,面露微笑道:“將軍請。”秦國將領呼呼呼的運了幾口氣,胸口凹陷,肚脹如鼓,雙臂箍住大鼎,怒喝一聲:“起!”當下使出五分力道。他方才見公叔慈單手託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