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今天的陽光似乎太過強烈,他怎麼瞧見葉梢頂多了刺目的光圈,炫麗得好像有什麼東西盤旋在其中,一閃一閃亮得他眼睛無法直視。
是錯覺吧!光的反射造成光影,淡淡得如兩個女人的形狀,隨著光的移動而左右搖擺。
“那我車子沒油了,跟你拿點錢買汽油不為過吧?”為了拿到錢,安東尼奧低聲下氣的求著,硬把少爺的氣焰壓下去。
“沒油就走路,當是一種運動。”他不會憐憫他,不事生產者全是廢物。
狄奧再度發揮他“嚴厲先生”的稱號,不假辭色地予以拒絕,殘酷的面容清楚的寫著:要錢就去賺,不要求人施捨,省得讓家族蒙羞。
“你真是一毛不拔的守財奴,跟你的海盜祖先一樣抱著錢不放,你存那麼多錢要帶進墳墓裡嗎?”他氣憤的說出心底的話,不甘心錢沒拿到手還被損一頓。
眉頭一皺,為他不敬言語感到可笑。“就算帶進墳墓也不給你,你大可放心。”
狄奧又一次的抬高眼往上一瞧,總覺得那裡有什麼似的,光的角度反常得令人生疑。
“你……你……那你最好活得比我長,不然你所有的財產都會落在我姐姐的孩子手中,到時我這個舅舅就拿光你的錢,讓你死也不瞑目……”
“安東尼奧。普魯士,你在給我說什麼瘋話。”
啪地──
一記突起的耳刮子颳得安東尼奧站立不穩,往左一偏撞上山毛櫸,發出極大的碰撞聲,他的額頭也因此隆起小山一般的腫塊。
他被打得有些耳鳴,聽不出是誰的聲音,身體傳來的疼痛感讓他衝動如初生之犢,一回過神就想找人拚命,看到眼前的人影就猛揮拳頭。
來者沒料到他膽大妄為敢出手,一個沒注意下巴就傳來骨頭移位的喀噠聲,一時也惱了反扣他的手,以膝一頂將他往髒泥巴一壓。
“哪個狗養的傢伙敢壓你家少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呸!呸!呸!吃到土了。
“這個狗養的的確是你家的,你要喊我一聲大哥。”從他一出生他就知道他是誰,不用多做介紹。
“嗄?!大──哥?”血色倏地一失,安東尼奧不敢再作掙扎,舌頭像被貓叨了去,唯唯諾諾。
“你夠膽呀!敢用拳頭問候我的下巴,這個月的零用錢給得太多了吧!”真要命,還真疼,他當是殺敵報仇不成。
揉揉發疼的下顎,羅曼。普魯士一臉兇狠戳弟弟的腦袋,讓他的臉再與地面親吻,吃滿一嘴土。
小孩子不教不乖,不打不成器,連自己人都敢開打,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一定要用更嚴格的方法鎖住他的毛性子,不然將來不知要闖出多大的亂子,把所有的人搞得人仰馬翻,叫苦連天。
“大哥,我不曉得是你嘛!你別壓著我讓我起身,這樣很難看耶!”青蛙遇到蛇,他立刻溫馴的軟了聲調。
要是知曉哪敢造次,待回身,他會馬上狗腿地諂媚一番,讓他不追究他的出口無狀。
“會有我腫個下巴難看嗎?學校通知我你又沒去上課,你真以為我花大錢送你去讀書是讓你不學無術呀!”羅曼又氣憤地賞他一掌,像拎小雞似的將他拉起。
“又不是什麼大事……”他小聲的咕噥著,怪學校小題大做。
“你說什麼,有膽再給我說一遍看看。”看他不打爛他的嘴。
不覺得有錯的安東尼奧踢著沙土,不發一語由著大哥數落,等罵累了自然會停止,這是常有的事,他早就習以為常。
只是大哥在眾人面前打他讓他很沒面子,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打打罵罵,外人瞧見多難堪,他好歹是普魯士家族的少爺,他的親弟弟呀。
“羅曼,別在我的地方動粗,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