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地傷心。你也說了,相爺他絕不會僅限於相爺府,蘇落雪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相國夫人,你要面對的將是無數的人間絕色,而不是將心放在一個罪臣之女身上,我無心與你爭些什麼。”
華雪看著她,耳中亦將她的字字句句聽進了心中,心中悄然閃過一絲陰霾,還有幾分酸澀。
“更何況,你還是荀夜的救命恩人,你根本沒有必要擔心。”
當華雪聽到她說到“救命恩人”四個字時,她怔了怔,眼眸裡閃爍著心虛,卻很快平復,淺淺一笑,最終卻沒有回話。只是平靜如水的目光看著小院一處定格,看著那個疾步走來的黑衣男子。
蘇落雪也注意到走入院中的荀夜,還有緊隨其後的華修,有些無奈,這個小院裡還真是熱鬧,都愛往這兒跑。
“你到這來做什麼。”荀夜走到她們身邊後,便問道。
“我這個為妾的入府半年卻從未見過你的正妻,禮數上我應該來拜會。卻沒想到,把你也給引來了。”華雪笑的嫣然,聲音卻有明顯的尖銳。
“拜會完了?”荀夜的目光掃了一眼蘇落雪便收回,用話語示意著華雪應該離開了。
“真慶幸我來拜會了,才知道原來蘇落雪便是在莞城陪你共赴戰場的蘇三呢,這到底是你們緣分呢。難怪,不顧文武百官的反對,亦要保下蘇落雪。”華雪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淡淡地說著,幾個人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暗指。
“雪兒,回去吧。”華修上前,輕聲對著妹妹說,他很明顯能感覺到華雪現在的情緒有些紊亂,即使她表面依舊是那麼清傲淡然。
一陣冷風颳過,吹在眾人身上,冰寒直襲心間,似吹散了華雪心中隱隱被提上來的怒火,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回首衝蘇落雪笑道:“今日,謝謝你的提醒。”說罷,便翩然而去,獨留下裙角帶起的一陣清塵。
華修冷望蘇落雪,許久後,終是將目光投遞在荀夜的臉上:“你荀大少處處留情不礙事,但是不要傷到我的妹妹。”
“其實剛才……”蘇落雪見荀夜沒有說話,便欲開口想說說方才與華雪獨處的事,卻被華修厲聲打斷:“夠了!”
第一次見到華修生這麼大的氣,蘇落雪有些駭住,僵在原地看著華修瞪著自己的目光,這一刻,她彷彿明白了,華雪在華修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高。
頓時,她想到了當初華修與她坐在翠綠的草坪上說的話,他告訴她的一切,還有危險地提醒。
直到華修拂袖而去,荀夜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至迴廊前的石凳上坐下,探手拿起擺放在石凳上的那本書,隨意地翻開:“你倒是有打發時間的一套,《詩經》你看的懂嗎?”
蘇落雪聽到這聲諷刺,頓時撇開心中的思慮,一把從他手中奪過書:“自然比你懂。”
荀夜含著淡淡地笑,往石椅靠去:“華雪和你說什麼了?”
捏著手中的《詩經》,她笑了笑,只道:“不過閒聊幾句,我以為,你該去追她。”
“她就這個性子,明日便會好的。”他似乎依舊習以為常。
蘇落雪張了張口,卻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荀夜瞧見,也沒有繼續追問,只道:“我讓管家收拾了一下蘭亭軒,明日就搬過去吧。”
“我覺得這兒住的挺好。”
“你是相國府的夫人,怎能委屈了你住如此簡陋之地。”
“也委屈了這麼多月了。”她低聲嘟喃了一句。
“這些日子,我之所以把你安置在這兒,一來是因當時你的身份有爭議,不便出入在府中引人閒話。二來是因你與蘇扶柳同住,這個清淨的地兒,更便於養病。”他草草地解釋了一下。
“如今,我的身份已沒有爭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