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預料之中。
“夫人。”
夕顏看著門口的方向,對著彩雲使了個眼色:“夫人放心,外邊沒人。”
夏天辰像是沒看到她的小動作似的,走到搖籃前,蹲下了身子,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搖籃中的小人,輕笑道:“夏凌飛。”
夏天辰雖然沒有像對待夏明旭那樣,直接哭出了聲,不過卻著實大牌得很,用行動證明,他是非常大牌的,聽到那銀鈴的聲音,眼睛都不睜一下,更不要說笑了,
“凌飛,笑一笑,伯伯送你這個。”
夏天辰一眼就看出夏凌飛對那鈴鐺不感興趣,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令牌下綴著流蘇,金色的流蘇在那張小臉上劃過,夕顏沒有瞧見,那拿著令牌的手是帶著些許顫抖的,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眼底其實有傷痛的暗潮翻滾。
這張臉,精緻的五官,除了那雙眼睛,他比夏天朗更像自己,這是她的孩子,她說這孩子像極了夏夜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他如何能不懂?
長著這樣一張臉,幸運的不是夏夜白,而是夏天辰。
小凌飛睜開眼睛,望著那金光燦燦的令牌,眼珠似乎是在轉動,不過很快就閉上了眼睛,還是沒笑。
“也不知這孩子喜歡什麼。”
夏天辰笑了笑,將令牌放到搖籃上:“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對夏天辰的這一動作,倒是有些出乎夕顏的預料。
每個皇子出生,皇室都會為其打造一塊象徵身份的令牌,自週歲以後便會隨身攜帶,可方才夕顏瞧得分明,那根本就不是象徵他皇子身份的令牌,那是什麼,可想而知。
一直都知道,能夠在朝堂之上爭儲之位的必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她猜測他應該是有一支自己的力量的,所以才會委託他將芷凝公主送到雲州,而他也終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他現在在朝堂之上不過只是個掛牌的王爺而已,看似尊崇,卻沒有一點地位,若是有朝一日夏明旭想對他不利,那是他唯一可以用來保命的東西,可現在他卻將那東西送給了夏凌飛。
“夏天辰,你還是收回去吧。”
夕顏坐直身子,將搖籃裡的令牌遞還給夏天辰。
這令牌,在夕顏看來算不得貴重,她只是有些無法承受住這樣的心意,她原就打算等匈奴的戰役結束了以後,就和夏夜白一同離開這是非之地,這東西,對她還有夏凌飛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
“還是給夏天朗吧。”
將來他很是有可能成為琉璃的一國之君的,坐擁至高無上的權利,不過這樣隱秘的地下力量,他更需要,她也不想承夏天辰這麼大的人情。
拍拍屁股走人,瀟瀟灑灑,而現在,夏天辰為她所做的一切,她已經覺得有心理負擔了。
“準備好了嗎?”
夏天辰沒有接過令牌,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
夕顏見他如此,知道他是下定決心要送了,看了夏天辰一眼,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裡籠著一團迷霧,除了對夏夜白以外的人,她冷血無情,薄情寡義,甚至還幾次三番和他們作對,讓他們陷於險境,甚至幾次都想將他們給殺了,真不知道他們看上她什麼。
可她卻不知,就是因為她對夏夜白的那份情義才更讓他們心動,皇室之中,最缺的便是真心,因為想要的不屬於自己,所以才更加渴求。
夕顏掀開簾子,從床上站了起來,看著視窗的位置,舒展筋骨,點了點頭,那雙眼睛清冽堅毅,哪裡有半分的虛弱。
“夫人,我和你一起去吧。”
彩雲走到夕顏跟前,面露擔憂,此去雲州,千里迢迢,夫人剛生完孩子,怎麼經受得住馬車勞頓。
“不行。”
夕顏毫不猶豫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