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看向那幅畫，哪兒還有什麼鳥語花香。
她的眸中染上了些許錯愕，她身邊的秦姝這才說道：“夫人，明白這畫中的玄機了嗎？”
裴雅微微頷首，“這便是幻境？”
她從前從未出過門，也沒有遇上過任何危險，幻境之說她也只是聽府中的下人們提起過，今日還是第一次切身感覺到。
秦姝點頭，“正是，畫這畫的人原也不是什麼高明的畫修，厲害的畫修不僅可以讓這些畫蠱惑人心，甚至可以一畫一世界。”
裴雅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從未有人跟她說起過這些。
“畫修當真可以這樣厲害？”她的眼底藏著希翼的光，秦姝看得真切，便點了頭。
“是真的，我從來不騙夫人。”
裴雅聽了秦姝這話，似乎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抬頭看向了秦姝，目光十分堅定，“我日後要多畫畫。”
秦姝笑了，“好，等咱們從桑槐秘境回來。”
裴雅聞言，眉頭卻又擰了起來，看著秦姝有些欲言又止。
秦姝偏著頭，很貼心地問道：“夫人怎麼了？有什麼直說就好。”
裴雅看著她，“從桑槐秘境回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她知道的，她不是無盡海的人，遲早會離開的。
秦姝也沒騙她，如果自己找到了殘陽密冰，便是時候離去了。
她點頭，說道：“待我找到了我要的東西，便會離開了。”
“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樣的？或許我爹可以幫你。”
秦姝搖了搖頭，“那東西就在桑槐秘境裡。”
裴雅想了想，又道：“我跟爹說說，不然我還是不跟你進去了，你要找得東西一定很重要。我又沒什麼本事，進去你還得分心護著我。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實在不願意……拖你的後腿。”
秦姝看著她一臉自責的模樣，又見她兩手交疊，左手不自覺地掐著右手手指。沒忍住輕笑一聲，拉過她其中一隻手，拍了拍，保證道：“夫人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岳父大人，定然有法子護你周全。”
她的語調沒有什麼平仄，彷彿只是隨口一說，但聽在裴雅耳中，卻莫名覺得一顆煩躁的心就這麼安定了下來。
她抬頭看向了秦姝，她的眸子就彷彿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
這樣的女子，日後也不知會找一個怎樣的夫婿？
她這樣的人理應站在修仙界的最頂端，被所有人仰望，也不知那時會是何人才能與她比肩。
當然，這些都跟她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