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出足夠的時間,總會想清楚的,”
趙曙沉吟了一下,突然開心笑了起來。
“青兒,你可真好!”
……
“吏部考察的名單,聖人留中不發,晦叔兄怎麼看?”司馬光單刀直入,對面的呂公著卻是老神在在。
“吏部執掌銓選,考察百官,乃是天職,聖人若是覺得不妥,可以駁回,如果覺得可行,那就公佈……如今留中不發,老夫也是不解聖意,只有等待皇命。”他看著司馬光輕輕一笑,“若是君實兄知道聖人的心思,不妨透露一二,也免得失了方寸,亂了朝局。”
司馬光深吸口氣,“晦叔兄,你提到了朝局,那就太好了。眼下朝局最重要的就是兩條鐵路,這是我大宋的命脈,重要程度,百倍於大運河,理當舉全國之力,儘快修好,任何阻撓行為,都是禍國殃民,貽害無窮!”
呂公著臉色陰沉,他哼了一聲。
“君實相公,老夫不解,這考核官員,和朝廷修路有什麼關係?”
“難道沒有關係嗎?你把許多幹吏都考評差等,要罷黜外調,沒了這些人,如何能修成鐵路?還說不是掣肘?”
呂公著輕蔑一笑,“君實相公,老夫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幹吏,在老夫眼裡,只有一些酷吏,一些貪鄙之吏,朝廷若是放鬆縱容,這幫畜生就會毀了大宋的江山!不久之前,徐州推官晏幾道,就弄出了人命官司,十幾條性命,百十幾人被汙衊,要發配到海外……這一類的案子,所見多有,朝廷是要遷居豪強,可他們呢?卻把百姓趕走了,陽奉陰違,如此做事,怎麼當得起幹吏這兩個字?莫非就是這麼做事的嗎?”
“晏幾道的案子還在查,呂大人,你總不能一篙子打倒一船人!朝廷是要做事的,按照你的考評方式,做得越多,錯得越多,到了最後,朝廷上下,都是一幫尸位素餐之徒,他們能扛得起江山社稷嗎?”
司馬光痛心疾首,呂公著卻不為所動,作為執掌吏部的天官,根本沒有必要在乎次相,尤其是仗著師父爬起來的次相!
“司馬相公,如何考評百官,非是老夫一人能決定的,考評方法,也是多年形成的規矩,一切流程,都在吏部有據可查……你要是絕對老夫有什麼不對的,只管具本彈劾,可如果沒有什麼證據,就想逼著老夫更改朝廷的規矩,那就是縱容包庇,結黨營私!我想司馬相公不會幹這種事情吧!”
“你!”
司馬光臉色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呂大人,吏部考評,乃是朝廷公器,你如此公器私用,也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氣!”說完,司馬光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回到了簽押房,司馬光還是怒氣不息。
顯然,如果是那幾個老傢伙出馬,呂公著絕對不敢如此,在他的眼裡,司馬光還是個依靠老師的小角色,算不得什麼人物。
你敢瞧不起我,那就讓你知道厲害!
司馬光立刻下令,直接凍結了吏部的資金,讓他們暫時沒法撥出錢來。
隨後,司馬光又聯絡御史臺的人,尋找這一次考察的疏漏,給呂公著來一個狠的……包括王寧安的眾多弟子在內,大傢伙也都怒火中燒。
這些年我們替朝廷幹了這麼多的事情,反而成了罪過,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真的到了末世,連一點道理都不講嗎?
這些人滿腔怒火,紛紛站出來,提出疑問。
同樣的,那些被壓制的人也都站出來,指責六藝一系,黨同伐異,公然包庇朋黨,干擾吏部考察,囂張跋扈,殊無人臣之禮。
霎時間,整個朝廷就分成了兩部分。
一派是司馬光,王韶等人領銜,一派是吏部天官呂公著,加上禮部尚書孫固,還有一些科道言官,雙方你來我往,竟然殺了一個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