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漫咩在館驛等了足足五天,根本沒有得到召見的訊息,他坐不住了,按照規矩,西夏和契丹的使者,只要到了大宋,就會有鴻臚寺和禮部的官吏安排他們覲見,都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
大宋好歹以上國自詡,怎麼能不守規矩,連面都不見,這也太過了吧?
漫咩有心讓人去禮部,但是館驛的人已經告訴了他們,只要出了大門,外面可都是恨他們入骨的大宋軍民,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他們可是不負責。
漫咩沒了辦法,只能等待著。
就在他耐心幾乎耗光的時候,終於有人來了。
正是王寧安的好學生,戶部尚書司馬光。
光光一進來就說道:“貴使不來,本官也要去西夏興師問罪的!”
硬邦邦一句話,就懟得漫咩內傷!
他訕訕一笑,“兩國相爭,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叫打人沒好手,罵人沒好口。已經如此了,又何必咄咄逼人!”
司馬光淡淡一笑,“貴使說得好,既然如此,你就不必留在大宋了,我朝已經從各地調集精兵五十萬,就在橫山之下,決一死戰,貴使以為如何?”
漫咩是党項老臣,親手誅殺沒藏訛龐,早年也是猛將,他黑著臉,哼了一聲,“你們不會忘了好水川吧?”
司馬光放聲大笑,“當然沒忘,而且是銘刻肺腑!”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感嘆道:“我也沒忘,當年在屈野河,數百將士,慘死在你們手裡……新仇舊恨,不妨就一起算一算!西夏有多少人馬,拉出來,決一雌雄!”
司馬光坦蕩自信,弄得漫咩十分尷尬。
“司馬大人,大宋幅員萬里,生靈百兆。我大夏也有數千裡國土,控弦之士有50萬,如果真拼一個你死我活,可不是百姓之福啊!我家皇帝派老朽過來,是為了雙方的黎民百姓著想,還望司馬大人,能以蒼生為念,不要一味好戰才好。”
司馬光淡淡搖頭,“貴使,本官能來見你,就足以證明本官不是好戰之人。你可以去問一問,如今大宋上下,有誰願意和你們談判?”
司馬光豪氣干雲,大聲道:“我大宋君臣一心,變法圖強,整軍經武,成效斐然……一戰盡滅三千鐵鷂子,足以證明我大宋軍力之強!你們西夏不是常常誇口,步戰有山跋子,騎兵有鐵鷂子,如今鐵鷂子完蛋了,山跋子能救得了西夏嗎?現在狄相公和王相公都在西北,幾十萬大軍雲集,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我大宋的雷霆之怒,可不是區區西夏能承受的!貴使以為如何?”
還能如何?
漫咩被噎得一陣紅一陣白,差點吐血而亡!
過去從來都是西夏訛詐大宋,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如今面對著大宋的威脅,可真不好受!
只是漫咩也清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損失了鐵鷂子之後,西夏真的沒有一拼之力,必須求和……
“司馬大人,國書裡面我們已經解釋過了,這次的確是李清主使的,和我們皇帝陛下沒有關係,還請大人明鑑。”
司馬光冷笑道:“李清已經被我們處以極刑,其餘的敗類也都死有餘辜,不會留著!只是堂堂西夏一國,就把什麼罪責都推給幾個漢奸敗類,說得過去嗎?”
“這個……”漫咩哼了一聲,這個司馬光擺明了是來敲詐的,來的時候,李諒祚已經交代了,務必要爭取時間,給西夏重整武備的機會,哪怕條件再苛刻,也要答應。
“司馬大人,你說得不無道理,我們願意適當賠償,畢竟王老將軍也是我們尊敬的老前輩,他的死實在是讓人遺憾。”
司馬光扭過頭,根本不看他。
“用不著你們遺憾,挑明瞭說,願意拿出多少東西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