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青苗錢要發,這是臣和王學士的共識,只是青苗錢該怎麼發,會遇到什麼困難臣說不好,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效法幽州的時候,讓我們各自去實驗,以觀察成效,找出問題,總結經驗,而後,再推廣到全國,倘若行不通,也可以及時作廢,不至於誤國誤民。”
趙禎一聽,頗為讚許。
當初王寧安和富弼在幽州就較量過,結果是幽州大治,民心歸附,建立起穩固的長城防線,將契丹騎兵阻擋在長城之外。
“王卿所言極是,只是準備在哪裡施行”
“啟奏陛下,青苗法王學士早在地方做過,證明是可行的,但一縣一軍,一州一府,畢竟格局太小,並不合適,就以一路為實驗區,臣願自領秦鳳路,王學士可以領永興軍路……臣之所以選擇這兩路,主要是剛剛遭遇水災,百姓還沒有緩過來,百廢待舉,此時最容易發生兼併土地,賤價購田的行為,朝廷提供青苗錢,可以解兩路百姓之苦。”
王寧安提出的方案,其實很厚道的,永興軍路遠比秦鳳路要富裕,底子厚,官員執行能力更強。
秦鳳路不但要正面應付西夏的挑戰,還有側翼的青唐,很不安全。王寧安主動承擔難啃的骨頭,王安石也不是沒有觸動,他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沒有多說。
趙禎笑道:“既然如此,就按照王卿的意思辦,春耕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分頭落實吧!”
……
御前會議結束之後,王安石就被提拔為龍圖閣直學士,出任永興軍路轉運使,一躍成為封疆大吏。
從進京擔任三司判官,到翰林學士,龍圖閣直學士,王安石升官的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躥。
如果說最高興的人,還要數他的兒子王!
王是個神童,當年還去過六藝讀書,在六藝的時候,王很不顯眼,也沒什麼存在感。
主要是兩個原因,第一王年紀太小,當時才七歲出頭,是個奶娃娃,能幹得了什麼,其次,王一直把父親視為偶像,並不像其他人那麼讚許王寧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或許從落生那天就是如此。
王瘋狂崇拜他爹,認為王安石就是天降的聖人,救民水火,治國平天下,全都要靠他爹。
王去六藝學堂,也是想領教一下六藝和他爹有多大的差別。
只是這一住就是5年,王從一個小頑童,長成了少年郎。
在六藝的日子裡,也別說沒有朋友,唯有一個人能跟王玩到一起,那就是王寧澤!他們年紀相仿,通常都是王幫王寧澤寫詩詞,應付作業,王寧澤教給王拳腳射箭,還有算學。
兩個人本是文武殊途,但偏偏比誰情誼都好,哪怕分開了,也經常有書信往來。
當然,和王寧澤之間的交情,絲毫不能影響他為了老爹籌謀的決心。
王知道老爹當了轉運使之後,非常歡欣鼓舞,可也有些擔憂。
“爹,青苗法動了太多人的利益,首先那些舊派官吏,還有地方士紳,他們就不會答應的。”王道:“他們之所以暫時沒有跳出來完全反對,是因為他們想看您和王相公廝殺,最好兩敗俱傷,他們漁翁得利!”
王安石悶頭喝著黑乎乎的濃茶,隨口道:“他們不會得逞的。”
“那是自然!”
王信心十足道:“朝堂之上,盡是蠅營狗苟之徒,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格局心胸,遠遠不如父親……只是,孩兒擔心,王相公為了皇家銀行,會暗中下手,破壞父親的事情。”
王安石放下了手裡的茶杯,他抬起頭,上下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似笑非笑,弄得王十分緊張。
“爹,有什麼不對?”
“哈哈哈,你在六藝五年,難道還不知道王相公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