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伯伯還在說:“也是啊,年輕人的事情,我這急也是急不來的。”
“明天我就帶舒浣回去,等瑋澤和她有了訊息,一定第一時間久會讓你知道。”
樓下去他們還瑣碎地說了些什麼,舒浣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她剛以為是做了一個夢,徐瑋敬把她當成未來妻子介紹給長輩的夢。
而一睜眼,他就在她面前,卻還是將她拒在安全距離之外。
徐家未來的兒媳,這只是為了替她討回公道,暫且借她的一個身份,而且還是以徐瑋澤的名義。
就像她幫過徐瑋澤一樣,現在這身份反過來也幫了她,等這場戲落幕之後,她把它脫下來,他們之間就還是並無瓜葛。
從徐家出來,徐瑋敬帶著她回到酒店。
“明天一大早的飛機,今晚你就不用回琪雅那裡了,我多訂了一個房間。”
舒浣沒有出聲,只看著自己的手指。
徐瑋敬低頭看著她:“瑋澤他很擔心你。”
舒浣漸漸地滿眼淚水。
“我希望你能原諒他。”
“……”
“跟我回去吧。”
舒浣忍不住發洩地用力打他:“我不回去!你走開,走開!”
徐瑋敬突然一把抱住她,舒浣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像是斷裂一般,但她痛的並不是那個部分。
“我拜託你……”
舒浣的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她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我真的不能,請你明白……”
她感覺得到他那擁抱裡的極端的力量,還有忍耐。
舒浣抽噎著,她突然明白,她是沒有希望的。
其實徐瑋敬是真心喜歡她,已經很喜歡她了,已經到了沒有任何上升空間的地步,她在喜歡與不喜歡之上的糾結並無必要。
他能為她做很多事,待她比她遇到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好,甚至於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像徐瑋敬這樣不求任何回報地照顧她,愛護她,為她付出良多也不要求碰她一個指頭。
但他不會娶她。
他的喜歡,不管有多強烈,也終究遠遠比不過他作為家長的責任心,比不過他對徐瑋澤的兄弟感情,甚至比不過其他很多東西。
他不選擇她,也許有一千種的不得已,但總歸而言,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只是因為不可以。
他也許愛著她,但在他的世界裡,愛情不是最重要的那樣東西。
他的人生不像她那麼簡單,他沒辦法像她這樣不顧一切地區要求一份愛情,他已經給了她他所能給的。而她還在這樣固執地勉強他。
舒浣抽泣著,終於不再掙扎,只抱住了他的背。
她在這終於懂事了的絕望之中,也不得不從她那少女心的童憬裡頭,清醒過來了。
次日清晨,舒浣就揹著她的包包,跟著徐瑋敬上了飛機。
她也不哭不鬧了,只用因為連日勞累而顯得過分大的眼睛看著前面發呆,而後的幾十分鐘裡,她就疲憊地睡在徐瑋敬的懷裡了,徐瑋敬給她蓋了毯子,握住她的手。
這是他所能允許自己給她的,最大的溫柔。
等飛機降落,緩緩停穩,他們倆就自動分開了,舒浣已經不會再覺得委屈或者不甘心,她跟在徐瑋敬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他依舊很強大,但她一驚不會因為他的這種強大而任性地想成為他的負擔。
他那樣無關慾望的愛情,能令人一夜間長大。
國內航班抵達廳裡,徐瑋澤在等著他們,舒浣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在還未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而後終於還是愈行愈近,四目相對,在那點為妙的尷尬裡,徐瑋澤先露出了小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