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似是察覺到何淺淺的目光留意在那張男人的一寸照片上,忙合上錢包,清麗端莊的眉眼間微浮羞澀,輕聲解釋道:“那是我的一個戰友。”
李靜說:“淺淺,你不會懂的,只有經歷過,才明白這世上最堅不可摧的情誼是戰友情。”
何淺淺笑,也多少明白那人定是李靜的心上人,是真心,也不失恭維,道,“一看就是個英武不凡的男子漢。”
“是,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起心上人,再精明能幹的女人也會不知覺中褪去戰袍,露出女人最本真的嬌憨,“二十年來,不管我遇到什麼事,他都事無鉅細為我張羅好,我生病,他提醒我吃藥,我父親去世,他披麻戴孝守靈,他知道我最放心不下調皮搗蛋的弟弟,他親自去少林寺將我那弟弟揪回來,親自帶在身邊管教,現在也能獨當一面做他的得力助手了……”
何淺淺看出來了,李靜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無非是心上人與親弟弟,唯有提到這兩人,李靜的眉飛色舞喜不自勝是完全發自內心,李靜說:“淺淺,我家小弟長相可帥氣了,唉,就是到現在都不給我找個弟妹,愁死我了。”說著,拿出手機給何淺淺看弟弟的照片。
電光火石間,何淺淺瞬間想起來。
李靜,李速。葛向東的秘書。李靜的戰友兼心上人。葛向東。
原來,那張一寸證件照上,似曾相識的臉龐,是年輕時的葛向東。
是的,她全明白了,李靜不是無緣無故來這裡找她,亦不是真是欣賞她才給她這個名額。李靜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爭葛向東。
李靜說得對,這世上最堅不可摧的情誼是戰友情。只有獨立自強的女人,才配擁有旗鼓相當的愛情。
他們共同經歷過的歲月,共同擁有的情誼,如何是她這個外人所能懂得的?
她不懂,也沒資格去懂。
她是該有自知之明的,有的人,是她即使踮起腳尖,也不可企及的。
她唯一要懂的,是懂得自己現下該何去何從,抓住該抓住的,放下不該奢求的。
她與葛向東,一切尚未萌芽,一切戛然而止。
何淺淺在內心裡告訴自己,這就是現實,屬於她的現實人生。
☆、她的舍
方剛與李靜只停留了半日,吃了晚飯後,即離開了。
離開前,李靜告訴何淺淺,公派深造的事行程排得很趕,因是政府公派,手續等由政府辦理,節後即可啟程。她希望何淺淺能和她一起回宜城,早做出國準備。
何淺淺承諾等翌日中午弟弟在鎮上教堂舉辦了婚禮,她會盡快趕回宜城。
翌日待舉辦了婚禮,何淺淺與何母何父打了招呼,也不說旁的,只說工作上有緊急事要處理。婚禮舉辦得隆重又順利,何母高興得很,沒說什麼,只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倒是何父與老爺子,很捨不得,老爺子將何淺淺送到鎮上汽車站,直到看何淺淺上了車,才離開。
何淺淺並沒有回宜城,而是去了季市,她剛從汽車上下來,就是被人抱了個滿懷,只聽到陸小海興奮的聲音:“哈哈,女人,終於被我守株待兔逮住了。自打你昨晚問了小希哥的住址現狀,哥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天矇矇亮就來這蹲守了。果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哈哈哈。”
何淺淺好不容易掙開陸小海的懷抱,陸小海已經眼明手快的接過她的行李箱,另外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走,女人,哥給你接風洗塵,歡迎你錦衣榮歸,我代表季市人民歡迎你。”
陸小海眉飛色舞將何淺淺拉到了車站對面的金陵大飯店,他在這裡訂了包廂。何淺淺低聲道:“陸小海,你是不是瘋了?” 說著,扯住陸小海要往外走。
“哈哈,瘋,是啊,我是瘋啦,我開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