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些大夫不同。
既然是不同的大夫,蘭陵秋說不定會對邪門的病有些辦法。
綠芽繃著一張臉連連點頭,還沒想好要怎麼去把蘭陵秋弄來,人已經先跑出去了。
這邊阿依重新坐回床邊,血比剛才流得更兇,她抽出細針在寇書嫻雙側足三里,外關、行間、三陰交、血海、關元等穴以溫針刺穴,為了加速宮縮刺激止血。
哪知針剛剛行了一回,寇書嫻突然啊地一聲尖叫,一把握住阿依的手腕,痛得拼命搖頭,她說不出話來,但阿依能從她佈滿汗水的臉上看出恐慌與劇痛!
阿依的心臟驟然縮緊,慌忙將針拔了出來,卻發現紫黑色的血水流得比剛剛更嚴重,彷彿泉水一般不要錢地往外湧!
指尖微顫,阿依震驚地瞠大雙眸,慌亂不堪!
宮口仍舊沒有開,她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最古老的醫書裡也沒有記載過類似的症狀,還沒有足月,在沒有外力、沒有藥物刺激的情況下突然發生大出血,說是小產,種種跡象表明這並不是要小產;說要生產,出血量過大,宮口一直不開,沒有羊水,只有頻繁的過於劇烈的抽縮,百試百靈的催生針法失效,並且針刺上去竟然還會產生難忍的疼痛,這到底是什麼……
柳葉煎了藥來,顧媽媽喂寇書嫻喝下去。阿依在催產藥里加了止血和止痛的藥,寇書嫻喝下去之後精神稍稍好了一些,拉著阿依的手腕,喘息急促,斷斷續續,虛弱無力地道:
“解、解頤,我覺得、我覺得肚子裡好像有東西在動……”
阿依的心高高地提起,連忙抓住她的手,急迫地道:
“太太,你好好感覺一下,你好好感覺一下動的是小孩子嗎?”
寇書嫻喘息急促,因為大量失血與過度疼痛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靈魂彷彿被從身體深處抽走了,一直飄蕩在頭頂恍惚不定。
她緊緊地攥著阿依的手,一雙找不清焦距的眼眸不停地遊移徘徊,身體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用力地頂,不是要出來,而是在混亂不堪極度暴躁地叫囂擁擠,彷彿宮腔內有什麼東西在發生暴動一樣。她不是沒有生育過,她不是沒有小產過,她生過一個孩子流過一個孩子,她知道這滋味不對。
“解頤,不是孩子……不是……”她喘息微弱地,囈語似的說。
話未說完,簾櫳的聲音赫然響起,把屋子裡正處於緊繃中的人嚇了一跳,也把正處於劇痛中的寇書嫻驚得渾身一顫,明明不是很大的聲音,在她聽到卻恍若五雷震耳。又一陣彷彿什麼東西在撕咬的疼痛難忍地傳來,她忍不住淒厲地慘叫起來,把阿依和顧媽媽唬得魂飛魄散。
顧媽媽老淚縱橫,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乾哭。
阿依這種時候已經顧不得寇書嫻的肚子裡是不是孩子了,寇書嫻已經疼得彷彿死過去了一般,她急忙從藥箱裡拿出一顆通紅如火的藥丸塞進寇書嫻的嘴裡,輕聲道:
“太太,這是止痛的,吃進去就好了。”
身穿玫瑰紅色撒花琵琶袖偏襟中長褙子搭配湖藍色鑲湛藍花邊亮綢馬面裙的四姨娘立在床前,看著阿依殷切地喂寇書嫻吃止痛藥丸,輕蔑地冷笑,抬起手撫了撫自己梅花髻上簪著的一朵翡翠珠花,因為抬手的動作,腕上一雙碧綠的翡翠鐲子叮噹作響。
“太太怎麼叫得這樣大聲,論起來太太這又不是第一次生產了,就是不算之前太太才成親那會兒掉了的那八個月的哥兒,太太不是還好好地生下了大姑娘麼,這是第三次,怎麼還像個沒經驗的小姑娘似的。聽說太太快要生產了,婢妾是特地來恭喜太太的,希望太太能給咱們府裡生個小少爺,給宣兒生個小弟弟,那樣宣兒也不會寂寞,爵爺也能後繼有人了。”四姨娘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