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
就像是一隻在籠子裡橫衝直撞、齜牙咧嘴的小獸,忽然間明白過來,不管自己再怎麼掙扎反抗,哪怕折騰到渾身都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都再也逃不出這個禁錮住她的牢籠了,眼中肆意囂張的亮意逐漸黯淡褪去,那個神采飛揚、滿身熱血的元氣少女宛若瞬間被抽空了全身上下所有力氣,整個人安靜得帶了些死氣沉沉的氣息。
發梢垂落,堪堪遮住眉尾,眼底情緒被傾瀉而下的大片陰影蓋住,許繁簡縮在車座裡,沉默著不再說話。
碼這章的時候,你們六少他爹因為吃了一份便宜外賣,導致上吐下瀉,凌晨四點起來便血,鮮紅鮮紅的血啊,感覺整個人都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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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飛了接近三個小時,到了長沙,正好趕上陰雨連綿的天氣,整個天空都是灰撲撲的顏色,好像蒙了一層塵土,略顯壓抑低沉,霧濛濛的雨絲非常細密,雨簾十米遠之外看不清楚人臉,周圍空氣潮濕粘膩得好像化開的糖,冷風吹起,雞皮疙瘩瞬間立起一片。
之前從江城出發時,程深特意查過長沙的天氣預報,說最近幾天長沙可能會降溫,喬盛年讓我穿了件外套,可我嫌熱,離開喬盛年的視線後就立即脫掉了,於是,我只穿了一件薄短袖t恤到了長沙。
&ldo;……&rdo;機場大廳來來往往的人都穿得非常厚實,只有我,短袖短褲,宛若一個在寒風裡瑟瑟發抖的智障,我凍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簡直想要爆粗口。
喬盛年表情冷峻地扭頭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脫下外套披到我肩上。
&ldo;抬手!&rdo;
那件外套上還有喬盛年溫熱的體溫,帶著我非常熟悉的玫瑰花和薰衣草的味道。
我抿起唇角,訕訕地往後退了退,言不由衷道:&ldo;不用不用,我不冷!&rdo;其實凍得上下牙齒都在打哆嗦。
喬盛年扯著我的手腕將我拖過去,幫我把外套穿上後,語氣涼涼道:&ldo;你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有些扎手!&rdo;
我,&ldo;……&rdo;
以防被常年蹲守在機場附近的記者和神通廣大的網友拍到照片,我戴上那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和口罩後,又將帽沿兒用力壓低,低著頭,做賊一樣跟在喬盛年和程深身後。
喬盛年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整好以暇地看了我一眼,&ldo;就算被拍到,你這副裝束也根本不會有人認出來的!&rdo;
我壓低聲音道:&ldo;你不懂,小心駛得萬年船!&rdo;
程深忍不住笑道:&ldo;可我怎麼覺得,顧小姐你這副打扮反而更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呢?&rdo;
&ldo;……&rdo;淚目,其實我也發現了,從我身邊經過的人,看我的眼神兒都特別奇怪。
不過任誰在機場裡看見一個戴著墨鏡、口罩、鴨舌帽,打扮得像特務似的女人,卻下身穿著花短褲,上身套著件男士西裝外套的神經病,都會忍不住側目多看兩眼吧!
我只能裝作眼瞎看不到周圍人投過來的好奇視線,低著頭,快步往機場外走去。
我們剛走出黃花機場,就有三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撐著傘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對著喬盛年和程深微微頷首,畢恭畢敬道:&ldo;喬少、程特助,車已經準備好了,老爺子等了很久了!&rdo;
正對著機場出口處,停了兩輛十分低調的黑色賓士,喬盛年轉身對其中一個年輕男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對方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到我跟前,將手裡那把黑色的傘撐到我頭頂上,做了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