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推門進來,看到地上那灘血跡,面色一變,忙走進來抓起喬盛年流血不止的手看了一眼,&ldo;小喬快鬆開手!&rdo;
喬盛年卻仿若沒有聽見我媽的話,仍然面色鐵青,眸色陰沉寒戾地看著我,手裡還緊握著半截碎掉的玻璃杯。
我媽咬牙掰開他的手指,將那半截沾了血跡的玻璃杯從他手裡拿出來,轉身扔到旁邊垃圾桶裡,&ldo;碎玻璃扎進手指裡了,小喬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去拿鑷子和止血藥!&rdo;
我媽剛要轉身,忽然想起了什麼,皺眉瞪了我一眼,&ldo;唯一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過來幫忙!&rdo;
&ldo;嗯。&rdo;我抿唇看了喬盛年一眼,眸色在房間昏黃的燈光下微微晃動,頓了頓,跟著我媽走出了房間。
我媽踩著木梯在儲物間裡翻找醫用鑷子和止血藥時,我環抱雙臂,眉眼微垂,百無聊賴地斜靠在門邊踢著腳上的拖鞋,我媽忽然扭頭看了我一眼,問道:&ldo;唯一你是不是和小喬吵架了?&rdo;
我挑眉,&ldo;媽你搞錯重點了吧?一個男人深夜跑到你女兒房間,難道你就不懷疑他想對我圖謀不軌嗎?&rdo;
&ldo;你這孩子,瞎胡說什麼呢,什麼圖謀不軌!&rdo;我媽表情嚴肅地瞪了我一眼,&ldo;人家小喬去你房間是幫你處理腳上傷口的吧,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白眼兒狼,小喬可真是好心沒有好報!&rdo;順著我媽的視線,我扭頭看了眼腳後跟貼著的創可貼,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ldo;這點傷又死不了,矯情什麼?&rdo;
&ldo;你……到底是什麼臭脾氣,說幾句話能活活把人給氣死!&rdo;我媽從木梯上下來,將醫用鑷子和止血藥遞給我,&ldo;算了算了,不管怎麼說,反正小喬是個好男人,細心體貼,成熟穩重,什麼事情都寵著你縱容你,大半夜還不嫌麻煩地給你煮魚湯喝,媽看得出來,小喬對你絕對是真心的,而且小喬的性格那麼好,肯定是你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才惹得他勃然大怒,過一會兒回去給小喬說句軟話,向他賠禮道歉!&rdo;
&ldo;……&rdo;喬盛年的性格好?我虎軀一震,隨手將醫用鑷子和止血藥還給我媽。
&ldo;媽你別小題大做了,他不過就是被碎玻璃扎破了手指,那點兒小傷死不了人的,我今晚睡書房!&rdo;
我轉身,眸色微怔。
不期然看見面色鐵青的喬盛年就站在我身後不到五米遠之外,他背光而立,身形修長冷峻,垂在腿邊的手指緩緩握緊又鬆開,血水順著指尖滴落,細密如斷線的珠子,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地上的血跡已經聚整合暗褐色的一灘。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我,眸色深不見底,沉默了宛若半個世紀那樣久,他眼睛裡幽深莫測的陰戾怒氣漸漸褪去,倏地勾唇冷笑了一聲,咬牙道:&ldo;顧唯一,算你狠,是我自作多情!&rdo;
喬盛年垂下眼睫,緩緩轉身,他眼瞼下方的陰影堪堪遮住眼中的分辨不明的情緒,周身氣息落寞淒清。
走廊上明亮灼目的燈光灑下來,晃得我眼前發白,他的身影宛若被風吹起,微晃。
我張了張嘴,喉嚨發緊。
我用鑷子給他把扎進手指裡的碎玻璃挑出來時,他就那樣波瀾不動地看著我,眸色漆黑如濃墨,陰鬱得似乎再也化不開。
房間裡的氣氛很壓抑,我忍不住開口打破僵局,&ldo;接下來還要塗酒精消毒,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兒!&rdo;
我拿起一根蘸了消毒酒精的棉簽輕輕擦拭他破掉的傷口,碎碎念道:&ldo;喬盛年你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