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因為蓄意謀殺錢家大奶奶,身為妾室公然謀害大婦罪加一等,由於成國公府亦希望此事能低調處理,因而秋禾沒撈到騎木驢遊街,而是直接被判處斬立決。三姨娘雖是被脅迫,但這之前的謀殺計劃一直都是由她執行,廚房管事趙大娘同樣也是罪大惡極的幫兇,於是兩個人同樣也被判以極刑。
瑩姐兒、巧姐兒和福姐兒已經被接到成國公府,由林太夫人親自帶著,林太夫人得知了秋禾的陳述更是怒不可遏,阿依覺得以林太夫人的態度,幾位姐兒很有可能即使出了閣也不會再回常寧伯府了。
由於成國公府的刻意打壓,常寧伯府的衰敗越加迅速。
不過不管怎麼樣,沈雯的事情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沒想到常寧伯府的那個妾室竟然這等陰毒,居然在才一入府時就密謀要毒殺大婦,阿雯姐她真的是太可憐了。”秦無憂端莊地坐在馬車裡,聽完全部故事,憐惜地輕聲嘆道。
此刻她們正在前往慈安寺的路上,這一切源於今日百仁堂休息,阿依去上房請安時秦無憂突然笑眯眯地說想讓她陪她去慈安寺求符祈願,本來秦無憂也邀請了秦無瑕,秦無瑕卻臉子一甩看都不看她們一眼,於是她們兩個換了衣服,帶上僕從和家丁自己去了。
阿依沉默了片刻,低著頭喃聲說:
“那二姨娘品行惡毒固然可怕,但我想最最讓錢大奶奶傷心的是那錢家大爺的態度。”
“所遇非人,亦是無可奈何。”秦無憂沉默了一會兒,仰起頭,頗有感觸地深深嘆了口氣,“況且深宅內院,還不都是那樣,母親說,但凡家庭之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阿依從不曾聽秦無憂說起這種話題,聞言愣了愣,不由得說:
“那倒也不一定,護國候就沒有妾室。”
“護國候那樣的男子世上又有幾個,就算男子自己不想納妾,還有族裡的規矩還有婆母的逼迫呢,女人則最怕沒有賢良的名聲,有幾個人能像護國侯夫人那樣灑脫,就算被先墨太夫人指著鼻子罵是‘帝都第一妒婦’亦能含笑應對,堅決不肯讓步,即使外面都在傳言說是她將婆母氣死的她也完全不在意。便是連母親,當年祖母因為我不是男兒身對母親大為不滿,即使父親過繼了大哥還是不停地催促母親為父親納妾,母親也不敢反駁,終於還是趁父親不在時遵從祖母的安排替父親納了月姨娘。”
阿依之前很少聽說秦泊南與妻妾之間的事,她不太願意聽這些事,偶爾聽說也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現在忽然聽秦無憂提起月姨娘的事,呆了一呆,心裡的滋味突然有些古怪。
“不過若是能遇到像父親那樣的男子,也是極幸運的。”秦無憂輕輕一笑,“母親常這樣說。”
阿依覺得自己也該說點什麼,不能讓秦無憂的話題冷場,雖然她並不太喜歡繼續這個話題:
“先生與太太是娃娃親嗎?”
“不,與父親指腹為婚的人是四姨娘,四姨娘是父親的遠方表親,四姨娘幼年時還在咱們府裡寄住過許多年,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父親退了婚忽然迎娶了同是青梅竹馬的母親,再後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四姨娘重新回到了咱們府裡,之後住了不少年,再然後突然之間就有了宣兒,於是便被父親納為姨娘了。”頓了頓,秦無憂手一拍,笑道,“對了,說到父親,眼看著就要到春節了,大年初一是父親的生辰,解頤你打算準備什麼禮物?”
阿依愣了一愣,吃驚地“噯”了一聲。
“怎麼,你不知道父親的生辰是在大年初一嗎?”
“之前我問過,可是先生不肯告訴我。”阿依的心裡有幾分驚詫亦有幾分慌張,離大年初一已經沒有多久了,偏偏這個時候才知道秦泊南的生辰近在眼前,不過若是到了正日子時才察覺那才更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