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又和一個才來的丫頭相處融洽,微詫,上前來道,“侯爺夫人都在雅風館,濟世伯早就到了,你怎麼躲在這兒,讓奴婢好找!”
墨研伸了伸腰,孩子氣地說:“我沒有躲,只是想清靜一下!”別過臉去托腮。
祝媽媽無奈地看著他。
半晌,墨研終於受不住她“熱切”的眼神,扁扁嘴,拉長音喚道:“小安!”
“是!”甕聲甕氣的回答,樹叢裡響起窸窣聲,一個身高九尺有餘,肌肉虯結的壯漢忽然出現,膚色紫赯,表情呆板,就像一座高聳入雲的黑塔。
阿依嚇一跳,這人叫“小安”?
小安招人抬來一頂無篷小轎停在墨研面前,墨研懶洋洋起身,被他扶著坐進去,轎伕穩穩地抬起轎輦向東邊去。
“姑娘怎麼在這兒?”祝媽媽迎過來,笑問。
“我一直往左走卻迷路了,這裡好多假山。”
“啊,那是我們侯爺的興趣。姑娘隨我來吧,濟世伯在雅風館,我幫姑娘拿藥箱。”
“不勞煩媽媽,我自己來就好。”阿依忙說,背起藥箱跟上她。
“姑娘也學醫?”祝媽媽看了她一眼,笑問。
“是。”阿依點頭,猶豫了一下,問:“媽媽,墨二爺他……不能接觸貓嗎?”
“不但貓,連狗啊、馬匹、花、香料接觸久了喘疾也會發作,偏二爺還喜歡那些東西,姑娘怎會知道?”祝媽媽驚訝地問。
“剛剛一隻貓把墨二爺抓傷,墨二爺便流血不止……”
祝媽媽驚駭了一聲,無奈地嘆了口氣:“二爺總是這樣不愛惜自己身子,連侯爺夫人也拿他沒轍,是姑娘替二爺止血的?”
“銀針止血我學過。”阿依生怕她覺得自己莽撞,忙說。
“難為姑娘了。”祝媽媽見她態度謙和,眼神比剛剛柔和許多,憂慮地道,“一般大夫見到二爺的症狀不是駭住就是束手無措,二爺打從孃胎就如此,身子弱時常生病,受不得寒涼,不能吃或碰許多東西,最嚴重的是隻要有一點傷口便會流血不止。夫人和侯爺操碎了心,整個大齊國的名醫都請遍了也不見好轉,甚至還有那庸醫沒見過這種病說了好些難聽的,把夫人氣得全打出去了。幸虧有濟世伯,自從請濟世伯來診治,二爺雖沒有痊癒,身子卻比從前硬實多了。”
阿依心思微沉,果然是她猜測的病症,過敏體質有很多,只是這流血不止實在太奇怪了。
雅風館建在楓林深處,一路逶迤彷彿走在迷宮裡,才進門,只見裡面千百杆斑竹遮映著數楹修舍,中間一條石子鋪成的甬路,兩旁曲折遊廊寂靜清幽,一脈清泉自北而來繞階環屋向南盤旋竹下而出。院中亦栽種了許多其他種類的植物,翠綠幽深,鬱鬱蔥蔥,無半點他色,院內的幽綠與院外楓葉的火紅形成鮮明的對比,正是淇水彎彎風雅處,碧翠嫋娜葉如霞。
秦泊南和公孫蘭及一個身穿玄色回字紋錦袍,蓄著濃密長鬚的中年漢子正在堂屋裡喝茶,那漢子肌肉雄壯,高大威武,舉手投足間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凜然之氣,彪悍健碩,虎虎生威,一道猙獰的疤痕自他的額角斜著延伸到下巴,如輝煌的勳章,讓人心生敬畏。
公孫蘭因為擔心過度從兒子才進門就開始教訓,一直跟進裡屋,墨研只是微笑。
阿依把藥箱遞給秦泊南,秦泊南揚眉,問:
“在門口遇見的?”
“……遇見有一會兒了。墨二爺被貓咬傷,還犯了喘疾,我動了針也用了嗅囊。”阿依凝眉,說。
“止住了?”秦泊南對她私自動針沒說什麼,而是問。
阿依點頭,秦泊南傷腦筋地道:
“真是個不聽話的病人!”
阿依才要開口,一張黝黑髮亮的臉忽然放大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