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用厭惡的表情指揮丫鬟去將那女子扶起來往家抬,**生見狀大聲嚷嚷道:
“還把她往哪送,趕緊把這個賤人送回孃家去,多看她一眼都會髒了爺的眼睛!真是多管閒事,剛剛怎麼不讓她死了,讓她死了天下就太平了!”因為墨硯站在阿依面前,他不敢往這邊看,只是瞪著他的妻子說。
“孽障,住口!”趙員外氣得臉色鐵青,厲聲喝道。
**生不敢再說,卻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如凋零的落花般慘淡的妻子。
阿依有些氣憤,這男人怎麼回事,不管他妻子犯了什麼錯,這麼狠毒地讓她去死也太沒人性了。
“血!”墨硯盯著她,平聲說。
“嗯?”阿依愣愣地望著他。
“血!流出來了!”墨硯指著她的胳膊。
“開心姑娘,你受傷了!”林康說道。
阿依一愣,低頭看自己的胳膊,衣袖沒破,可一股血流已經順著胳膊流到手腕上,染紅了衣服。她媽呀一聲,心疼地道:
“我的衣服,都弄髒了!”
“你是傻瓜嗎?”墨硯不鹹不淡地問了句。
阿依霎時臉黑如炭,卻不敢衝他發火。
“你今天看見我怎麼不跑了?”墨硯繼續問。
這叫什麼問題?
阿依忽然有點窩火,低著腦袋咬著牙說:“我今天是有事要做才來的,不能跑,再說我現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是嗎?”墨硯眉一揚,淡淡道。
這算什麼語氣?
果然是個讓人火大的人!
墨硯漫不經心地轉身,一邊淡漠地對趙員外說:“本官公務繁忙,沒時間觀賞你們的家務事,趙員外,在本官離開之前,剛剛的鬧劇別再出現了,讓人非常不愉快。”一邊往宅內走。
“是,大人,剛剛犬子一時激動驚擾了大人,大人恕罪!”趙員外賠著笑連連告罪。
“開心姑娘,近來帝都不太平,你一個姑娘家最近還是少出門。”林康匆匆撂下一句便追上墨硯走了。
阿依迷惑地眨眨眼,就在這時,感覺到身旁一團黑氣如烏雲滾滾,其中還夾雜著森森閃電,心臟一抖,望向一旁紫蘇黑成鍋底的臉,弱弱地叫了聲:
“紫蘇大哥……”
一團紗布並一瓶傷藥扔給她,紫蘇淡淡道:
“自己包紮,在這兒等著。”說罷,徑自進門去了。
阿依捏著紗布欲哭無淚,她明明救了一個要自殺的女子,就算沒人表揚她至少對她溫柔一點嘛,兇她也就算了,居然連她第一次出診的機會都泡湯了,這是什麼世道!
托腮坐在門前臺階上無聊地等待,半刻鐘過去了紫蘇還沒出來,她鬱悶地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對面的大門開了,墨硯林康被幾個棕衣皂靴的官差簇擁著,林康手裡拿著個什麼東西,兩人似在討論。
“開心姑娘,你怎麼坐在這兒?”林康率先望過來,含笑走到她面前。
“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墨硯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問。
“我來出診,可紫蘇嫌我惹麻煩,就讓我在這裡等。”阿依即使站起來也比他矮一大截,被俯視的感覺不太好。
“出診嗎?這麼說來,你上次給我的方子的確有效。”林康摸著下巴說。
“真的嗎?”阿依的眼睛頓時閃亮起來。
林康笑著點頭,指著墨硯道:“他弟弟嘴上那麼說,卻成天在家偷偷磨黑芝麻,笑死人了!對了,要不要我付你診費?”他湊近,嘻嘻笑問。
阿依急忙搖頭:“我還沒出師呢,公子覺得有效就好。”
冷眼旁觀的墨硯忽然揪著林康的衣領子將他拉開一點距離,阿依問:
“剛剛……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