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出診了?”
“哦。”阿依訥訥地點點頭。
“去哪裡出診了?”
“呃。”
“我問你去哪裡出診了?”墨硯眉角一抽,越發沒好氣地問。
“唔。”阿依仍舊低著腦袋。
墨硯這回怒了,伸出手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地掐起阿依的臉頰,十分粗魯地把阿依的臉皮拉長。讓阿依呲牙咧嘴地啊喲一聲痛叫,火冒三丈地拼命拍打著他的手,怒道:
“墨大人。你不要這個樣子掐我,你再掐我我就要生氣了!”
“喲,你還會生氣?”墨硯提著她的臉皮,閒適地望著她拼命掙扎怒焰騰騰的表情,慢悠悠地哼笑道。
阿依覺得他這樣子分明是報復,**裸的報復,額角的十字線砰砰砰地跳出來。她咬著牙抬起桌子底下的蓮足,衝著他的腳面一腳踏下去,卻被墨硯伶俐地躲開。這一腳踏空之後跺在地面上,讓地面跟著抖了三抖,引得林康和景澄全往桌子底下看去。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要秀恩愛回家去。別在這裡刺人眼,噁心死人了!”林康不滿地用筷子尖敲敲茶碗,十分不爽地道。
“林公子,你究竟從哪裡看出來這是在秀恩愛,這分明是在欺負人!”阿依咬著牙,揉著自己被揪得通紅就快腫起來的臉頰恨恨地說。
“開心姑娘,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康哥哥或者乾脆叫我‘阿康’。”林康擠眉弄眼地對她笑道。並特地在“阿康”這兩個字加了重音,一字一頓**不清地笑道。
只是他話音剛落。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竟然嗖地從墨硯的袖子裡發射出去,火辣辣地擦過林康的耳畔,緊接著咚地嵌進林康身後的牆壁上。
林康大駭,先是驚詫呆滯地看了看若無其事喝茶的墨硯,又愕然無語地望向已經深深地嵌入牆壁中的飛蝗石,心裡一陣發毛,捂著耳朵尖聲怪叫起來:
“阿硯,你做什麼,好危險的!”
“你說什麼?”墨硯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故作聽不懂地問。
林康在他陰惻惻的眼神裡脊背發毛,牙齒打了寒戰,呵呵地訕笑兩聲,也不敢再看他,又一次笑嘻嘻地問已經下定決心既然來了就要好好吃東西的阿依:
“開心姑娘,月末一齊去泡溫泉嘛,你為什麼拒絕楚元給你下的請柬,反正你又沒什麼要緊的事。”
“我有要緊事的,我一年多沒回帝都,又歇了好多天,可不能再耽擱了,從現在開始單是回訪以前的病人就不知道要花費幾天時間,還有配藥,一年沒有配藥,攢到現在我至少要在藥堂裡呆上三個月。”更何況從明天開始,她還要給帝都的各大青樓挨家診平安脈,簡直忙得要死。
“你還真是繁忙啊。”林康揚眉,意味不明地輕嘆了句,瞄了默不作聲的墨硯一眼,忽然手一拍,“對了,說到配藥,我們家老太太、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的藥你優先配一配怎麼樣,尤其是我們家老太太的,她說同樣的丸藥不是你配的吃著不習慣,我們太太也那麼說,我就納悶了,同樣的藥方配出來怎麼可能會不一樣,多半是她們感覺上的問題。”
“不一樣的,每個藥師配出來的藥都不一樣,即使是徒弟模仿師父的配藥手法,配製出來的也只能說是高度肖似,很少有完全一樣的,我配製的藥有我自己的味道,任何人都模仿不出來。”阿依聞言,秀美的小臉上頓時漫上了一抹得意,認真地說。
“嗯?這麼厲害啊,總之我們成國公府的勞你優先配製,回頭我再請你吃好吃的。”
阿依和成國公府的交情很好,點頭應下了。景澄被林康也勾起了興趣,含笑對阿依說:
“我之前就想問你,你們百仁堂去年新開始售賣的那個叫什麼十三、十三雪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