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細微的硃紅色線條緩慢地顯現出來。
一直到夜色完全漆黑,墨硯在竹屋內點燃燈燭,小赤已經吃飽喝足睡下了,阿依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那幅已經幹得透透的畫絹,對墨硯說:
“墨大人,已經顯形了。”
墨硯接過去鋪在桌子上,雖然桌子上點燃了許多燈燭卻不夠亮,墨硯手持燭臺去照桌子上的畫絹,阿依亦湊近了去看,只見被風乾了的畫絹上,先前一男一女的水墨畫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用硃筆描畫的簡筆畫。阿依眉微蹙,低著腦袋看了一會兒,咕噥道:
“墨大人,這上面畫的好像是這房前屋後的地圖,這裡是竹屋,這是前院,這是後院,這裡是後院的池塘,還有這裡……咦,”她的手指落在畫上竹屋斜對面的溫泉位置,“這上面連山洞都畫出來了,為什麼這座溫泉池明明是在山洞裡的卻沒有把山洞畫出來?”她抬頭望向墨硯,墨硯亦低下頭來望著她。
兩人對望著沉默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轉身,一同出了竹屋,室外的山谷一片漆黑,即使星月璀璨,卻仍舊伸手不見五指。墨硯手持火把,才出了門便很自然地握住阿依的手,兩人沉默地來到竹屋斜對面築有天然溫泉池的山洞內,今日的溫泉水依舊清澈滾熱,冒著騰騰的霧氣,溼潤溫熱中還隱隱散發著一股獨屬於溫泉水的硫磺味。
阿依率先彎下腰身在溫泉池旁仔細地查探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她皺了皺眉,眸光落在熱氣騰騰的池水裡,思忖了片刻,果斷地寬衣解帶,卸除釵環。
“你做什麼?”墨硯詫然,凝眉問。
“我下去看看,我覺得水裡或許會有什麼蹊蹺。”阿依一本正經地回答,脫去鞋襪只穿著裡衣便跨進熱騰騰的溫泉水中,這一池溫泉水不淺,阿依坐下來,那散發著硫磺味的溫泉水足沒過她的脖子,阿依縮起脖子吸了一口氣,小腦袋立刻鑽入水中,很快便從熱氣氤氳裡消失了身影。
他果然被當成了透明的,墨硯在心中想,這種時候一般女人都會等著看男人下水探查吧,而她竟然不等他開口便理所當然地在他面前寬衣解帶下了水,就好像他壓根不存在一樣。
心裡又一次湧出了許多惱火,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直到一口氣用盡,阿依才從熱騰騰的溫泉水內鑽出來,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扎進去,一連五六次,這一次墨硯足足等了半刻鐘,她卻沒有再冒頭,直到他以為她溺了水正想伸手去撈她時,她又一次破水而出,一張秀美的小臉彷彿落了露珠的出水芙蓉一般清麗可人。
墨硯望著她突然鑽出來佈滿了水珠花似嬌美的小臉,脖子以下的部位完全浸泡在水裡,一雙溼漉漉的手卻放在池沿上,彷彿沾染了晨露的春蔥。前臂露在池水外面,鵝黃色的裡衣因為被浸溼結結實實地貼裹在纖細的小臂上,一手可握。那一雙被溫熱的泉水完全浸溼,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誘人光澤的櫻唇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墨大人,把包裡的兩隻玉佩遞給我。”她喘了兩口氣,開口對他說。
墨硯愣了愣,緊接著移開黏在她身上的目光,轉身匆匆拾起她剛才扔在地上的小挎包,從裡面摸出兩枚玉佩也沒仔細看就遞給了她。
阿依接過去,兩枚玉佩其中一枚正是在夜夜谷中獲得的那一枚,另外一枚則是作為秦家家主象徵的玉佩。阿依拿起象徵著秦家家主的玉佩,將中間部分從基座上取下來安在從夜夜谷中獲得的那一枚玉佩上,自夜夜谷中獲得的羊脂玉佩上,雕刻精美的龍爪花立刻咔地一聲凸出來。
墨硯微怔。
阿依又一次鑽入水中,尋找到之前她在溫泉池底的一角發現的凹陷進去的龍爪花形機括,模糊著視線於水中摸清了機括的準確位置,將手中玉佩上凸出來的龍爪花對準凹下去的機括用力按下去,緊接著只聽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