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給我說一遍!”
阿依被他掐得齜牙咧嘴的,一張瘦窄的瓜子臉被掐成一隻包子,含糊不清地道:
“墨大人,好痛的,放手了!”
“你若是那麼想要輕鬆,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墨硯臉色比鍋底還黑,磨著牙,更用力地扯著她的臉頰道。
臉頰又紅又痛地被他揪出了兩隻月牙,阿依聞言愣了愣,扁著臉頰呲著牙,連忙道:
“墨大人,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去自殺,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你想多了,我才不會去自殺,我是打算把你掐死,那樣你就可以永久地輕鬆自在了!”墨硯扯麵團似的拉扯著她的臉,咬著牙說。
就在這時。竊竊私語聲在周圍響起,幾個在長巷裡經過的行人走近時看見他們兩個這樣奇怪的姿勢,下意識離遠一點。驚疑不定愕然好奇地望過來,小聲議論起來。
阿依和墨硯同時向那些路人望去,緊接著心裡都不同程度地泛起了尷尬,墨硯下意識放下手窘迫地輕咳了兩聲,阿依揉著通紅的臉頰,垂著腦袋臉紅地道:
“墨大人,不要在大街上做這麼丟臉的事!”
“你以為這是被誰害的?!”墨硯火冒三丈地暴吼出來。於是還沒有走遠的行人們驚詫的議論聲更大,饒是向來厚臉皮的墨硯也覺得十分丟人,大步往前走。阿依急忙跟上他。
墨硯一直將阿依送到濟世伯府的油黑大門前,阿依回過身對他說:
“墨大人,我回去了。”
“嗯。”墨硯回來的路上到底還是替她背了一路的藥箱,這會兒遞給她。淡聲道。“我還是覺得你從濟世伯府搬出來,搬到護國候府去比較好,我雖然不強迫你,但你自己也要好好考慮一下。”
阿依接過藥箱,眸光微斂,頓了頓,鄭重地對他說:
“墨大人,就算我現在從濟世伯府搬出來。我仍舊是百仁堂的人,我對百仁堂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單調膚淺。這樣說或許很可笑,但這一輩子若要從醫我只會在百仁堂,百仁堂的招牌我也會用盡一生去維護,所以從濟世伯府搬出來還是繼續住在這裡,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這是要與百仁堂那一塊百年老字號招牌共存亡的意思麼,明明還不到三年,卻已經對那個招牌懷有強烈的共存感與榮辱感了麼,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歸屬感讓人覺得可笑,可墨硯望著她認真的小臉堅定的眼神卻笑不出來,頓了頓,他無奈地輕嘆口氣,淡道:
“罷了,隨你,不過你也要有些分寸,別太過火了。”
阿依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皺了皺眉,問:“墨大人,你真打算要娶我嗎?”
墨硯聞言,以為她又開始排斥了,同樣皺了皺眉,沒好氣地反問:
“你又問這種廢話有意思嗎?”
“我明明是個麻煩,墨大人你的做法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阿依想不通地嘆了口氣。
墨硯的臉刷地又黑了,恨恨地道:
“是啊,我的做法的確讓人匪夷所思,八成是因為我上輩子造了孽,造了十惡不赦的孽,所以這輩子才遇見了你!”他憤憤地轉身,咬著牙說,“我這輩子一定要多做好事,那樣下輩子就再也不用遇見你了,我走了!”說罷,渾身燃燒著怒火地揚長而去。
阿依立在油黑大門前,望著他氣沖沖地大步離去,頓了頓,歪了歪小腦袋,緊接著將手裡最後兩粒糖葫蘆吃完。
綠芽見墨硯終於走了,從離老遠的地方蹭過來,滿眼的不可思議,對自己這位新主子的崇拜又增加了一層:連她都看出來了,雖然那位俊美無雙卻凶神惡煞的墨侍郎看起來對自己的主子很兇,實際上卻分明是被自家主子完完全全地給吃定了!
阿依轉身走到油黑大門前,綠芽